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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丁·杨是英籍华裔,平时喜欢老派绅士的穿衣风格,经常戴一顶改良过的平顶窄边绅士帽。他现在站在公寓门前,听到公寓里面悄无声息,他轻扣公寓门三下。等了有三分钟,年未已才过来给他开了门。

    “你是?”年未已狐疑地问。

    诺丁·杨吃了一惊,因为年未已看起来非常虚弱,眼圈明显,比大学时憔悴得多。“年医生,你没事吧,你的脸色非常差。”诺丁·杨不禁担心地问道。

    年未已没有回答,充满敌意地看着他。诺丁·杨把帽子摘下来,自我介绍说:“我叫诺丁·杨,大学时跟你是同专业的,你工作的医院很担心你的状况,就让我上门来看看你。”

    “是么,诺丁·杨……”年未已后退一步,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他,点头道:“我记得你,不过我们毕业之后就没见过面吧?”

    “是,你记性还是那么好。”诺丁·杨笑着说:“能进去说吗?我大老远过来有点晕车。”

    年未已看上去不是很乐意,但嘴上哼了哼,还是敞开门让诺丁·杨进了房间。诺丁·杨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堆满衣服的沙发,电视柜前面的茶几上胡乱放着外卖盒、啤酒瓶、不知道多久没洗的盘子,房间里弥漫着强烈的馊味,让诺丁·杨不由的捂住了鼻子。他站在玄关处,看到地毯上遍布垃圾和食物碎屑,年未已竟然光脚走来走去,他犹豫地问道:“有拖鞋吗?”

    “你穿鞋进来就行。”年未已说。

    诺丁·杨得到许可,穿着皮鞋踩上地毯,他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进屋说话,晕车反而加剧了。但是印象中年未已是个非常整洁的人,甚至到了洁癖的程度,上学的时候他的公寓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还很抗拒别人用他的东西、坐上他的床,现在竟然对别人穿鞋踩地毯都无所谓了。

    诺丁·杨费了很大劲,终于从沙发上收拾出一个能坐人的空位,坐在上面跟年未已聊起近况:“年医生,听说你从中国回来后就一直闭门不出了。”

    “谁跟你说的?”年未已斜眼看他。

    诺丁·杨摊手:“你在医院的考勤记录可是0啊。而且看情况,你现在确实会引起别人担心了,有什么顾虑能跟我说一下吗?”

    年未已不说话,脚尖烦躁地跺着地面,过了很久,他开口问诺丁·杨:“如果我不愿意说,是不是以后还会有别的人被派来看我?”

    “我想是的。”诺丁·杨实话实说:“心理医生最容易染上心理疾病,医院有义务维护医务人员的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