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大汉(基建) 第200节(2 / 2)

    还没到傍晚林家婶子家中就受到了四分送礼——请她给自家孩子教导算数的。

    一个晚上而已五家人已经开始涉及金钱往来还有一些人家自己亲自教导大约三分之一的人家开始有了让自家孩子试一试并开始卷的行为……两个月的准备时间百位以内的加减怎么学不会?到时候一次考试就想决出胜负?

    呵呵。

    孙原将整个村一半的人都拉下了水。

    考试内容没什么难的当整个村里都开始军备竞赛旁人想在题目和答案上动手脚就很难了而这么多人参加田翁也绝不能做手脚甚至他稍微露出一点迹象在这方面花了钱收了钱人就会聚集在一起将田翁彻底撕碎。

    清楚这点的田翁即便是再气却也只能做出遵守规则的态度来和冯家的商量也默契的谁都不再提。

    也是田翁幸运他这么做没过一个月之前来过的信邮便又来了除了带来朱舒的石印任令简还带来了一位乡医的判罚。

    村民们震惊于贪污的数额对医曹秉公处置将其判为城旦舂的惩罚拍手叫好孙原混在人群中笑的颇为大声而田翁则后怕于还好自己受限于局势没有乱动不然此刻自己可能也要出事至于朱舒她则是勉紧了双唇。

    急匆匆的信邮来了又走无可奈何的田翁压着朱舒将收徒的名额让给了哥嫂的大女儿时间一晃而过在天气最热的时候一场关乎于能力体质意志和天赋的考试在林郊展开。

    家长们的努力和博弈已经做尽剩下的还需要孩子们自己来博取胜负孙鸠自信的走在女孩中央而另一边的韩盈则面对着程金脸上流露出几分玩味的神色。

    “你说林郊的女医管不了事儿?”

    第205章 夫妻连坐

    “是。”

    站在韩盈面前的程金脸上带着几分忐忑和紧张,他道:“我虽只去了两次,可两次下来,都未和那女医搭话说事儿,都是和那田翁聊,着实不太对劲儿。”

    “嗯……”

    韩盈明白程金为何能这么笃定。

    两次见面,对普通人来说还不足以分析一个人的性情,但对于一些见多识广的人来说,他的大脑已经可以依据大量的信息分析情况,很微妙,可能只是某个人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看一处,又或者只是声音偏弱等等。

    这些无数小细节汇集在一起,快速让人得出一个结论,有的人能够知道自己从那里判断出来的,但有些人很难总结,最后只能归类为‘感觉不对劲儿’。

    程金有可能处于后者,到底是不是也不重要,韩盈略微沉吟,又问道:

    “他们村的女徒,是如何选的?”

    “按照医曹您规定的,足足比了十一场,最后是一个叫孙鸠的女孩拿了第一,据说,十一场比试下来,前十场全都做对了,也就是最后一场错了两道。”

    提起来这个,程金也有些称奇,他脸上多了几分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听村里人说,谁都没想会比这么久,从天刚亮比到了下午才比完,一开始还是在太阳底下,后来太热了,挪到了树荫那边,可现在的天气,那点儿阴凉一点用都没有,好悬没热昏人。”

    关于热这点,韩盈是真的颇有感触。

    夏天真不是大家不想工作,清晨和傍晚还好点,中午不动汗都能止不住的流,头脑更是发涨,晕晕乎乎的,想不清楚事情,医属的办事效率都不可避免的下滑了,而这个孙鸠硬是在这么热的情况下比到下午,这身体素质和意志力,强!

    能收到这样的人到女医队伍里,自然是好事,就是可惜那个能和她比到十一场的女孩儿了。

    韩盈心下有些惋惜,却实在是多做不了什么,只能说道:

    “行,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了,这些天你也是辛苦了,给你多批三天假休息休息,先回去吧。”

    多了三天的假期能够休息,程金自然是高兴的,他欣喜的谢过,转身离去。

    看人走了,韩盈也就不再继续端坐着,她有些懈怠的将面前的竹简一推,拉过来石枕,整个人直接躺在了凉席上。

    石枕和竹席的凉意很快就被身体暖热,挥之不去的热意更是让人心底升起一股燥闷。

    韩盈很清楚,像林郊村这样女医做不得自己主的,还真不是个例。

    她手头不止程金一个消息来源,乡医们这些天也说了不少情况,林郊村的朱舒的徒弟名额,被公公直接分给了夫家大哥的侄女是一种,与之类似的是父母婆婆这种直系长辈拿捏的,而除了拿捏,还有一些手段不那么明显,但也极其恶心的要挟。

    比如,女医想要晋升乡医的时候,公公婆婆突然身体不好没办法带孩子,丈夫甩手不干活或者对田地极为上心,女医要看着孩子还得照顾公婆,根本没时间忙工作的事情,最后晋升直接泡汤。

    出现这样的情况原因也简单,大多都是:妻子/儿媳,虽然现在还算恭敬/和我在一起,但升上去当了乡医之后可能就要抖起来/说不定会踹了我找其他男人,着实有点把控不住,还不如让她继续做个村医呢。

    梁陌晋升就和这沾点边,其实当时有比她实力更好的女医,但家庭拖累让她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错,最后就被没任何错的梁陌抢了先。

    这也是韩盈知道多了才新发现的,梁陌着实太新手了些,稍微懂点人情世故,也不会在初次见面中说出那些话,而村女医正常情况下来说应该能历练出这些,梁陌根本没有,她多问几句才知道,这方面都是父母帮忙代办的。

    就,毫不意外呢。

    至韩盈现在了解到的为止,村中公婆联合丈夫一起拿捏儿媳的事情比较多,与之相对的,父母一家拿捏女儿的事情很稀少,这倒不是父母对女儿心善,完全是利益考验的时候还没到。

    毕竟如今女儿还没有表现出脱离家庭掌控、反抗父母的趋势,有的时候就不好说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女儿和父母的亲密度总比儿媳对公婆好的多,这里面除了情感因素,更多还是利益。

    以血缘关系聚集起来的家庭,大多数情况下利益能保持一致,毕竟血缘关系是事实存在的,不以任何人的意志分离。儿媳就不一样了,婚姻关系并不稳定,狠下心还是能分个彻彻底底的,顶多就是承担道德上的谴责和一定程度的风险,一旦儿媳承担这些强行分离,那夫家的损失同样是极为巨大的。

    为了抑制这种有可能发生的损失,他们必须要保证儿媳时刻处于自己的掌握中,而权力的拥有者对失去权力非常敏感,外界地位的提升,对家庭秩序将会产生极大的动摇,他们肯定要制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为此不惜舍弃更大的利益——反正这利益不一定会落到自己头上。

    这也是韩盈从一开始就放弃儿媳,选择去帮助女儿的原因。

    毕竟相较于前者,后者的家庭利益更一致一些,弱点也更小,改变起来也容易,后续收益也大。

    只是无论是儿媳还是女儿,有个绕不开的问题就是,她们很难完全独立的拥有权力。

    这倒不是女医个人的问题,主要是现实情况,农耕社会,生存资源(田地)只掌握在父母手中,外界没有工作岗位不说,女性的婚龄也太早,十五岁没结婚之前,小孩子父母管教她跟玩似的,结婚之后,又陷入了生育困境,夫家拿捏她也容易的很——不带孩子就行。

    甚至,当她们勉强趟过这两道大坑,新的问题就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