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大汉(基建) 第347节(2 / 2)

    手拿着凶器的辅吏兴高采烈的回答:“就在此人的木榻底下,藏的还算紧,只可惜那榻挪动的痕迹根本掩盖不掉,我兄弟二人挪开一挖就挖到了此物!”

    “当赏!”

    山羊胡嘴角克制不住的扬起,在肯定了这几个辅吏之后,立刻将目光移向了林仲,厉声质问:

    “物证具在,林仲,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被摁倒在地上的林仲低着头,应道:“是我昨日趁曹肥酒酣之际,将其叫到房中杀了他,是用的圆锤砸他后脑,总共砸了三四下,人就倒地上了。”

    闻言,曹舒猛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会是他?!

    可还未等她质疑,对面的年轻府吏点头道:“伤口是对得上,那你说,为何要杀曹肥?”

    林仲微微停顿,还是回道:“是……他奸污了我小妹!”

    “你骗人!”

    听到这个理由的曹舒立刻无法维持冷静,她尖叫着起身,还未有所动作,便被身边的仆妇死死的摁在原地,可她还是不停的挣扎着反驳:

    “你那小妹才不过六岁,我兄如何会做下此等禽兽不如之事,更何况她月余前便已经亡故!”

    “她亡故就是因你兄所为!”

    林仲抬头,可那视线怎么都不敢和曹舒对视,他眼神躲闪着,机械的讲着如同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那日曹肥喝完酒回房间,将我那擦拭地面的幼妹拉至榻上……等我去找人时,她身上全都是血!你那兄长还笑嘻嘻的说这是她的福分,扔了两枚金丸说是赏钱,而后有逼我不许将此事说出去钱,我眼睁睁的看着小妹喊着疼,就这么凉在我怀里……凭什么我们做奴仆的,你们说让我们死就死啊!”

    前面那些话还只是编造的借口,可说到后面,与其说是他的‘小妹’,倒不如说是再说自己,而提及自己的时候,感情便再也做不得假,他眼睛通红,泪水不自觉的留了下来,沙哑的嗓音中带着难以掩盖的恨意,看的曹舒呆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呢?哥哥不是没有毛病,可他出手大方,和女子一直都是你情我愿的在一起,还多是寡妇,年龄都能大到二十五六,他怎么会对这样小的幼女下手?

    曹舒想不明白,可之前审问时那些人的评价、她对兄长在外的一无所知,都让她无法反驳面前的质问。

    “那样的兄长,啧啧……”

    “她怎么还有脸留在汲家?”

    “真是不知羞耻……”

    “夫人怎么能让郎君和她接触……”

    丝丝缕缕的议论和讥讽从四面八方涌来,哪怕是偏门已经在自己眼前关闭,她已经逃离了汲家,曹舒仍旧无法将那些声音堵住。

    她捂住耳朵,抱着头蹲在角落里,克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在郡府中与人吵了一架,只能看着他们结案,气不过直接出来的杜延,转头便看见了正在大哭的曹舒。

    汲廉的家就在郡府边上,能遇上虽然有些巧合,却也不例外,毕竟这个小门汲廉偶尔也会走——上班快嘛。

    今日这案子水分太大,他倒是能表达不满,但想追查下去却是做不到了,毕竟郡府处已经结案,没有府吏跟着,汲家怎么再让他进去审理?不过现在还有个曹舒的话,那倒是就能继续演一下了。

    毕竟,曹肥在城中可是有一处宅院的,他借着送人去看一看,谁知道会搜查出来什么呢?

    这么想着,杜延向曹舒走了过去。

    在杜延兢兢业业进行自己的表演时,郡府中的汲廉也终于和曹捷吵完了架。

    “捅这么大篓子,担点死后污命又如何?曹老弟,你我还是先想想到底是哪个人敢如此算计我们吧!”

    “哼!”

    曹捷冷哼一声:“除了张、王两家,还有谁敢?我今日就去派人会会他们,看他们怎么说。”

    “我会注意着杜延。”

    被杜延针对的汲廉哪怕是确定今日能结案,仍旧未曾对他掉以轻心,不过,他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危机感,甚至还有心情嘲弄道:

    “这后辈当真是不知规矩,真以为韩刺史会站在他那边不成?对了,你记得叫人把曹舒接走,过段时间找个人再嫁了,这么蠢的性子,还是别在汲家呆着了。”

    曹捷很无所谓的应了下来:“行吧。”

    事实的确如汲廉所想。

    虽然这小子还在查,可府吏没人理他,汲家他没资格进,曹肥父母更是连见都不想见,刚一进门便将人骂了出来,他倒是想去找韩刺史告状,可人家这两日在与他送上的荣穆作乐,哪里有时间管杜延的事情?面都见不着的他只能寻个地方戒酒消愁,看的人发笑。

    真当他一郡长史是吃素的?

    杜延不用烦心,汲廉的心思便放在了账上,他不用出面,只需要曹捷去谈,收回来,或者直接销毁它不在外人手中留任何内容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大好的形势让他整个人都高兴不已,还在家中酌起来小酒。

    只可惜,这个时间高兴的并不只他一位。

    看着手中已经写好的假账,韩盈唇不由得向上勾起,她对着燕武吩咐道:

    “去请郡守过来,我要与他酌酒叙事!”

    第377章 诚惶诚恐

    过来的郡守郝贤最先看到的不是酒宴,而是韩盈正在亭中置着棋子。

    她穿着常服,外袍松散的披在身上,手上的动作更是漫不经心,整个人带着股餍足后的懒散,看起来心情似乎极为不错的样子。

    见其模样,郡守郝贤自然更加放松,他笑着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