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氤氲,模糊了两人之间的小片距离。
“不喜欢吃吗?很好吃。”戚钰疑惑脸,说着,又吸溜一口。
谢蕴深吸口气,起身跪下请罚道:“今日儿媳自专,插手侯府之事,虽是为善,但却逾距,还请母亲责罚。”
戚钰一愣,嘴里含着的半口面咕咚咽了,刚想开口,被他娘抢先。
永嘉公主正色道:“此事我已听二郎说了,安远侯府太夫人险些弄得一尸两命,此事是她行错在前,但到底如你所说,插手旁人家的事逾距,便我做主,罚你禁足一旬,扣三月例钱,你可认?”
“多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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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月堂。
“当真罚谢氏禁足?”白珠儿满脸诧异,破了声道。
嬷嬷点头,“听人说,当时二爷也在,还罚了三个月的例银。”
白珠儿木愣愣的坐在桌前,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谢氏做了什么,竟是将永嘉公主惹恼了……”
禁足之罚,可大可小。若是闺阁女儿,无甚要紧,但是出嫁女子被婆家罚禁足,那是蒙受大耻。
谢蕴未出嫁时,便是许多闺中女子只典范,却是不想,这才成亲近两月,便被罚了禁足。
白珠儿心里有些憋闷,生出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可要老奴去打听打听?”嬷嬷问。
白珠儿摇摇头,“将我新打的那金钗拿来,我去瞧瞧谢氏。”
她说着便要起身。
嬷嬷拦了下,道:“大娘子这会子去不妥。”
“为何?”
“方才二爷与二娘子一道回去的。”嬷嬷委婉道。
白珠儿懂了。
夫妇一体,妻子被禁足,为夫者自然也颜面尽失。
白珠儿:“那、那明日再去吧。”
说罢,她又庆幸道:“还好梁青瑶晌午时请辞回王府了。”
翌日,谢蕴被禁足,永嘉公主倒是进了一趟宫,回来后,安远侯府太夫人身上的诰命就被撤了。
此事在一众宗亲世家中掀起了大波。
而崔芙被婆母磋磨得小产,险些命丧黄泉之事也瞒不住了。
谢蕴听到这些事时,禁足时日已然过了一半。
白珠儿说起时,还挺高兴的,“如今邺都,谁人不知母亲对你看重,禁足是碍于规矩,不是与你生气。便是日后见着世家宗妇,她们也断不敢拿你禁足之事笑话你。”
“多谢大嫂。”谢蕴诚心道。
她禁足了几日,白珠儿便来了几日,有时只是坐坐,有时会拿着没看完的账本来,碰见难处,谢蕴指点两句,倒是应了永嘉公主交付中馈时,她推诿客气时说的话。
正闲话,忽的外面传来丫鬟的问安声。
“二爷。”
几息间,门帘被掀起,一道青白高大身影入内。
“二弟回来了”,白珠儿说着起身,与谢蕴道:“那我先回去了,得空再来找你说话。”
谢蕴将人送至门口,一回头,就见戚钰从怀里掏出个什么活物。
“看!小肥鸽!”
谢蕴:“……”
戚钰露出两排整齐一小白牙笑得开怀,“鸽子汤最是鲜美了,想喝吗?我分你一碗!”
谢蕴:“……这是信鸽。”
“嘿嘿~”戚钰坐在榻上,“被你看出来啦,是信鸽,给你的,你以后可以给崔娘子写信让它送去。”
谢蕴有些无奈,“不必。”
等他将这信鸽训好,她怕是早已解了禁足。
戚钰也不强求,抱着信鸽,“我替你去看过崔娘子了,挺好的,只是知晓你因她之事被禁足,她哭了。”
他说着一顿,嘴唇嗫喏问:“禁足是很严重的罚吗?”
谢蕴拿起案几上的书卷,不以为意道:“看你如何想。”
“那你如何想?”戚钰又问。
“如果你不日日来吵,便更幽静自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