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去接人,这不遇上下?雨,就先避一避。”沈庭宇说着,看?到一旁坐的卫骋,促狭地看?了谢轻非一眼,“不给我?介绍介绍?”
卫骋听了会儿?他们熟稔的交谈,也没见谢轻非想起??他这号人,反而沈庭宇先注意到他,便将书合上,神色冷淡地瞟了眼谢轻非。
“哦,这是我?男朋友……”
沈庭宇“哇”了一声。
卫骋眼睛也跟着睁大?了一圈。
谢轻非一时嘴瓢忘了限定关系已经结束,当即咬了下?舌尖,惊恐地想,我?在说什么?我?有病吗?
“说错了,这是卫骋,我?的同事。”她?硬着头皮道。
沈庭宇意味深长道:“还是同事啊,挺时髦的。”
谢轻非纠正道:“不是‘还是’,是‘只是’。”
沈庭宇“哦”出了好几个?弯儿?,挑着眉道:“‘只是’同事啊?”
谢轻非:“……”
卫骋倒很淡然,镇定自若地和?沈庭宇问好,邀请他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自己起身坐到了谢轻非同侧。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还不忘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入戏挺深啊谢警官,你?对我?也很满意?”
谢轻非掐了下?他的胳膊,卫骋毫不掩饰地“嘶”了声,“拧我?做什么?很疼。”
沈庭宇一脸乐呵地看?他们两人互动,又道:“你?们‘同事’之间关系真好。”
卫骋很含蓄地弯起唇。
谢轻非瞪他道:“笑屁啊!”
卫骋举手投降,“不敢了。”
沈庭宇无声地抵住唇,肩膀可疑地耸动。
谢轻非更加不好意思,警告卫骋道:“你?别说话了!”
卫骋又装模作样地看?起书。
沈庭宇怕再说就把她?惹毛了,转移开话题道:“你?们这几天打算去哪玩儿?啊,有计划没?”
谢轻非道:“他没空,就我?自己,还没想好呢。”
沈庭宇微往桌前倾了倾身,道:“你?要是没别的安排,我?这儿?有个?案子……”
“别别别,我?是来休假的,不是来加班的。”谢轻非不等他说完就拒绝,“别想坑我?。”
“别急着拒绝啊,万一你?对这事儿?感兴趣呢?”沈庭宇道,“你?可以先听我?说完,再决定参不参与。”
谢轻非道:“我?能听?”
“咱们专业的李教授你?还记得?吧?是他找我?帮的这个?忙,长辈有托不好拒绝。这次遇到麻烦的是他故交的儿?子,因为那人算半个?公众人物?,尤其最近风头正盛,所?以不想明着报警。李教授的意思是希望我?帮忙看?一下?,能低调解决就解决,不行只能让他正式求助警方了。你?听听当然没关系,而且我?觉得?你?会感兴趣的。”
谢轻非想了想,说:“那你?说说看?。”
“那人叫陆省,是个?作家?,母亲早逝,他父亲陆知棠是名高数老师,但他家?祖上很富裕,一直到陆知棠这代财产都是个?不可估量的数值。陆知棠前几年退休后就在老家?买了座庄园独居,父子两人不常来往,最近一次联络是在三天前。陆知棠在电话里让陆省回庄园一趟,说他要将遗产托付给他。当时陆省还在外地参加作家?交流会,听到电话连夜赶回去,却没在庄园里找到陆知棠的踪影,只有书房的桌子上留了张字条,写着20220815这串数字。”
谢轻非看?了眼手机屏幕,道:“明天?”
“对,明天。”
“这一天是他们家?什么特殊的纪念日吗?”
沈庭宇摇摇头,“陆省说他也一头雾水,首先排除了这个?日期与自己的关联,但和?陆知棠的亡妻也没有什么相关。如果是陆知棠的私事,那他更加不了解了,毕竟父子俩已经决裂好久,他对这个?父亲根本是不闻不问的。”
谢轻非沉吟道:“陆知棠既然通知他回来,不会留一个?他不清楚的线索。”
“所?以我?明天会和?他一起再去庄园看?看?,如果这个?日子真有特别,一定会发生点什么。而且陆知棠现?在不知所?踪,要找到他也只有寄希望于这张字条了。怎么样?要不要一起?”
谢轻非问道:“陆家?庄园在哪?”
“倒不在北京,不过坐半个?小时高铁就能到,在冀州五岭山附近。”
谢轻非觉得?这个?地方有点耳熟,记起来谢湛说过辛岫云这次带队去的就是五岭山。本来想着在她?回升州之前他们就能回来,到时候再找杨幼宜谈谈,这下?倒不用干等了。
于是她?应道:“行,那就一起去看?看?。”
沈庭宇笑道:“还会有个?人和?我?们一起,是我?朋友,回头再介绍你?们俩认识。”
谢轻非观他神色,也学他刚才的样子打趣道:“你?这表情不对吧,只是朋友?”
沈庭宇有些?害羞地摸了摸头发,眼神中?流淌出一丝柔情,“别瞎说,人家?还不知道呢。”
谢轻非啧啧感叹:“纯情得?呦。”
卫骋突然问道:“陆省的省,是反省的省吗?”
沈庭宇一愣,“对,就是反省的省,怎么了?”
卫骋从身后书架上又抽出一本挺新的书,说:“这是他写的?”
书名叫《亨伯特之枷》,是本民国爱情小说,封壳并不眼生,因为这本书最近大?为畅销,各大?书店最显眼的位置永远摆的是它,宣传语里的用词左一个?“疯狂”右一个?“禁忌之恋”,最大?的噱头还是作者透露的“本故事由真实事件改编”。因为销量好热度高,很快又卖出了影视版权,听说已经在筹备拍摄了。
沈庭宇说是,“这是他成就最高的一本书,也是因为这本的成功他在写作圈才有了稳定的地位。哎文人那套我?不懂,我?上学的时候最不喜欢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