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云的座位这么巧就在?谢轻非身边,再不情?愿也只好坐下?,收起手里的登机牌,讽刺道:“谢队长真是?牙尖嘴利。”
谢轻非道:“哪里哪里,我不就是?这么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俗人么。”
赵重云又被暗讽了回来,脸色变得很?难看,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就没再开口。
周边的乘客陆陆续续落了座,舱门关闭准备起飞。
谢轻非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他今天没戴眼镜,身上旅途的疲惫劲很?浓郁,闭着眼睛,眼下?两片乌青。但他毕竟年纪很?轻,这点倦容非但没给他外?貌减分,反而让他多?了分惹人怜惜的脆弱感?。哎,要是?没长嘴就好了。
大概是?谢轻非的目光太肆无忌惮,赵重云忍了又忍,掀开眼皮羞恼地瞪着她:“你看什么?!”
“我看你真的挺眼熟的。”谢轻非坦荡地与他对视,“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以前?也有其他当事人栽在?我手上?”
“没有。”赵重云凶巴巴地说完,这么近距离地和她说话?,耳垂也逐渐漫上粉红,匆忙移开目光,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看你不爽。”
谢轻非反而笑了,“你多?大了?有20吗?”
赵重云冷哼道:“长得年轻,没办法。”
谢轻非:“不是?,我是?看你讲话?挺幼稚的,不像个社会人。”
赵重云:“……”
他戴上了眼罩隔绝光线,一副准备深度睡眠不想被任何人搅扰的样子。
谢轻非满意了,也扭过头?去自己休息。
两小时后。
升州机场。
赵重云走?得干净利落,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谢轻非留。她看着他忙不迭远离的背影,心里觉得挺稀罕,自己好像真没被谁这么直白地讨厌过。但要说他的表现,也不像完全的讨厌她,更像个小孩子在?闹脾气。
打开手机,新消息涌了进来。
谢轻非先把工作相关的内容浏览过,就看到?卫骋几分钟前?说自己总算开完了会,再有半个小时就能下?班。谢轻非回说自己快到?家?了,让他不用着急。
之所以有底气放言要请卫骋吃晚饭,还多?亏了辛岫云在?她去机场之前?打包了几个便于携带的菜给她。但回家?路上路过菜市场,谢轻非还是?下?车买了几斤排骨,打算亲手做个汤。
卫骋电话?打了过来,“我到?你家?门口了,你还没回来?”
谢轻非一看手表,没想到?他居然比自己早到?,说:“路上买了点东西。你先开门进去吧,密码是?97397。”
卫骋开门先进了屋,好奇道:“密码是?什么意思?”
谢轻非道:“自己破解。跟我这么久,不会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卫骋压根儿没认真想,张口就道:“肯定是?对我的深情?表白,‘卫骋我爱你’之类的。”
“想得可?真多?。”谢轻非提示道,“九宫格,首字母缩写。”
卫骋脑子转了一圈,道:“你别?告诉我,是?‘谢轻非最强’这种话?。”
谢轻非笑道:“不错啊,没白在?刑侦队待这么久,你已经能独立破案了。”
卫骋:“……”
谢轻非:“不跟你说了,我开车,三?分钟内到?家?。”
六点多?的时候,卫骋从浴室从来,看到?谢轻非已经在?厨房忙活了一会儿了。
听到?动静后她转过身,慌张地把厨房门关上,“不许看,说好今天我亲自下?厨的。”
这么长时间没见,卫骋根本不在?乎她鼓捣了些什么,反正他想吃的也不是?那些,伸手把人拉到?怀里,先用一个绵长的吻做开场白。
他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用的是?她的沐浴露,气息格外?亲切,但谢轻非还是?觉得他平时身上的味道更好闻。卫骋的头?发只擦了个半干,水珠从他发茬上滚进谢轻非的衣领里,一下?子就被灼热的体温蒸发掉了。
厨房温度高,依偎在?一起的体温却更高。
谢轻非呼吸急促,卫骋安抚地捏捏她的后颈,亲吻的距离渐渐拉开,最后不舍地在?她唇上重重吮了下?。
“你……去把衣服穿好。”卫骋就披了件浴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乱得不成样子,露出他劲瘦峻拔的身体。谢轻非眼神飘忽着,随手想要把他的浴袍拢起,不小心又碰到?了他滚烫的皮肤。
“你是?要我穿还是?不要我穿啊,”卫骋好笑地握住她的手,语调没个正经,“还动上手了。我就知道你每晚电话?里说没有多?想我的话?是?在?撒谎。”
谢轻非被他看得心脏乱跳,就着他的手把人往客厅的推,道:“厨房重地,在?我洗完澡出来之前?,你禁止入内。”
说完也没端住领导威严,转身就走?。
两步后又折返回来,严厉地警告:“把衣服穿上!”
简直是?……妖妃!
快速冲掉了旅途的疲惫。
谢轻非擦头?发的时候,瞥到?洗手台上成对的牙刷漱口杯,还有许许多?多?无形中?多?出一份的东西,心里又是?觉得奇怪,又有点甜蜜。这都是?她自己悄悄准备的,只是?还没来得及正式投入使用,就外?出培训去了。起初她在?产生这个念头?时还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仪式感?过头?,毕竟他俩又不是?要住在?一起,凭什么从她私人领域里划一部分位置留给他?就怀抱着这种别?扭的不想承认的心理,她还是?将一切物品摆放整齐了。眼下?看到?明显的使用痕迹,谢轻非不由想象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情?景,居然……一点都不排斥,不需要适应时间就轻松接受了。
五分钟后。
谢轻非将吹干的头?发盘起,推开浴室的门,乍一看没在?沙发上看到?卫骋的身影,视线一偏,发现他不听命令跑进了厨房。
“不是?说不让你进来。”她慌张地跑过去想遮掩什么,当然已经来不及。
“我不进来你这大火能把锅给烧穿。”灶上火已经关了,卫骋架着双臂,神色复杂地看着锅里,道,“你煮的排骨汤,为什么是?蓝色的?还是?我看错了,这其实不是?排骨,而是?别?的我没见过的东西?北京有这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