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生春日 第17节(1 / 2)

盐生春日 绘雾 1974 字 6个月前

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球场。

    除了一班和六班的人外,还有许多其他听到风声前来凑热闹的学生。

    大家将看台围了个水泄不通,陈盐将好不容易抢来的座位让给了贝莉,自己则端着水杯去了一旁的树荫下。

    这个位置既晒不到太阳,又能隐约看见赛况。陈盐非常满意,干脆坐下来乘凉。

    她不太懂篮球规则,唯一看得明白的只有不断变换的记分牌。

    那天光线从香樟树叶间漏下,很快又被晃动的影子撞碎。

    谢珩州出手几乎不遗余力,稳稳压着六班的人打。

    一连被抢了好几个篮板,以往六班那些篮球校队人的优越感已经消失殆尽,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几乎是在机械地进攻。

    记分牌被飞速翻动,分不清是自己班还是隔壁班的尖叫声沸热了整个场子。

    最后一个定胜负的三分球投进时,自始至终只埋头打球的谢珩州忽然抬头,撩起眼皮逡巡了一眼场外,像是在找什么人。

    这一眼简直令那一片在场的女生都暗自脸红心跳,纷纷捏紧了矿泉水瓶,想寻个机会上前送水。

    陈盐压根没看见那个球,她在比赛接近尾声时就被温邵叫住。

    陈盐身边没人,他便顺势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和她讨论起究竟该怎么辅导那两名后进生。

    “其实我觉得是我们的方法错了,”温邵认真道,“他们目前需要的是好好巩固基础,并不是做课外拓展。我们认为简单的题目,对于他们来说难度也很大,还是将重心放在基础题的题海训练上比较合适。”

    陈盐皱眉:“可是他们在学校里做的卷子也不算少,依然没有什么成效。”

    “我们需要找出病根,看看他们究竟将无用的气力花在哪了,”温邵推了一下眼镜,“我曾经观察了一下贝莉,她一节课上课看似认真听讲,实际上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发呆,剩下的一半时间用来记笔记,那些笔记我也借来看过,几乎全都是书上的内容。也就是说,她在浪费大量的时间抄书。”

    陈盐惊讶于他的仔细程度,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头顶忽然罩下一片阴影。

    她抬起眼睛,正好撞进谢珩州带着沉沉寒气的视线里,瞬间有些心虚地失声。

    他不是还在打球吗?怎么忽然来了这里?

    陈盐避开他的眼睛飞速瞥了一眼篮球场。

    这才发现她和温邵聊得太专注,比赛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人群稀稀拉拉地散开,有不少目光跟着谢珩州的身影落到了她的身上。

    谢珩州剧烈运动后的胸口还未平缓,呼吸略微急促,汗涔的脸上含着几分阴鸷,显得格外凶巴巴:“给我买水了吗?”

    陈盐只是来上个体育课,手上除了个保温杯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给他买。

    她用余光瞄了一眼停留在附近还未走开的那群女生,她们手里几乎人手一瓶未开封的水,是为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他怎么不和她们要,偏偏来为难她?

    陈盐唇角下压,十分硬气地淡淡道:“没有。”

    “这不是手里拿着?借我喝一口。”

    谢珩州浑笑一声,忽然口渴得厉害,不由分说地夺过陈盐手里那个小巧的保温杯。

    “哎,那个是我喝过的……”陈盐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谢珩州拧开灌了一大口。

    她耳根漫上一片羞恼的红,偏头正撞上温邵看着他们意味不明的眼神,心头一突,怕他误会些什么,连忙解释强调:“那个,他是我哥,实在口渴,借点水喝也很正常的。”

    越解释越显得苍白,陈盐咬着下唇,挫败地闭上嘴。

    谢珩州面无表情地咽下水,喉结上下滚动,目光在他们二人间流连,两秒后,眼角眉梢浸上些讽意。

    之前说什么也不愿意叫一声哥,温邵一来就着急忙慌地和他撇明关系,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他们俩是兄妹。

    他被气得不轻,抵着腮帮哼笑一声,嗓子都是沉沉的哑调。

    “陈盐,你说清楚,我算你哪门子哥哥?”

    第15章

    陈盐明显感觉到谢珩州情绪不对劲,说话阴阳怪调的,好像是生气了。

    可叫哥也不行,不叫哥也不行,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陈盐微鼓起腮,也生出点恼怒的脾气,一把夺过他手里握着的杯子,扭头便走。

    温邵又看了两眼谢珩州,也跟着转身离开。

    直到她背影都消失,谢珩州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

    炽阳烤得他心头焦躁,肚子里的火没减灭一分,反而越烧越旺。

    “你这样不行,”祝晗日在一旁围观许久,见人都走远了,终于敢凑上来发表意见,“你看你不会说话,把陈盐妹妹都气跑了吧。”

    “咱就是说,追人不能够这样。你待会要是想哄人的话,去买点奶茶蛋糕什么的,示个弱,女孩子都喜欢吃甜的,就算不喜欢也明白你的心意,不会闹这么僵。”

    “谁告诉你我追人?”谢珩州凉凉地晲他眼。

    “得了吧,你敢说对陈盐妹妹没想法?那你今天在球场装什么b?搁平时刘鹏那种只会阴人的对手你压根不屑打,最后那三分明明可以直接站在线上投了,偏偏要站这么远,上完分还破天荒往那边看了眼,不是为了在她面前耍帅是什么?”

    “……”谢珩州沉默了一下,拎起衣领扇了扇风,“想多了,闭上你的狗嘴,走了。”

    “真没想法?那感情好,我可吃这一挂,替你追了哦。”祝晗日嬉皮笑脸地照常开着玩笑。

    话音刚落,猝不及防被一个肘击击得弯下腰,怒道:“草啊,你好卑鄙搞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