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宣救起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姐后，并未往河岸边游，而是爬到了小船上。

    黑色眼瞳无声飞回，一闪没入叶宣体内，他左眼深处出现了重叠之影。

    再看向船上的两名丫鬟之时，便成了一眼欢脱可爱的少女，一眼白骨骷髅。

    “放开我。”少女衣裳尽湿，紧贴着酮体，勾勒出少女姣好的曲线，两人依旧维持着她被救起的姿势，被叶宣一把环在怀里。

    包子脸丫鬟几步上前，伸手就去拍打叶宣的手臂，叫嚷道：“你这登徒子，还不放开我家小姐。”

    “放开我家少爷。”小冬红着小脸，不忘补了句。

    叶宣的脸色诡异，他左眼见到的景象，分明是三个骷髅在他跟前活蹦乱跳，对他又抽又打的。

    随后双方坐定，叶宣胡扯了自己的来历，问及此处为何荒芜一人之时，几女说不出个究竟，但觉得理所当然。

    像人要吃饭，河水会流，这里本该如此，就如她们从一个空间穿行到另一个空间，丝毫不觉。

    虽然背负了登徒子的恶名，叶宣也算是勉强混入了土著当中，看这位小姐在城中似乎有些身份，多少能打探到些有用的信息。

    一路顺流而下，叶宣始终以神识覆盖一方，观察着四周空间的变化。

    长河下游的尽头，黑色眼瞳中所见的佛珠空间屏障，小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穿行而过。

    叶宣陷入凝重，若无黑色眼瞳看穿本相，恐怕神识也察觉不出这种空间上的过渡。

    这已经远非他现在的层次所能理解，也只有传说中的上天域大能才能如此，他不禁联想到了那尊骨山上的老僧骨骸。

    “登徒子你在想什么？小姐让你入府中做个家丁，总好过当个四处流浪的穷书生好，你看你都饿成撒样子了。”

    “皮包骨的，小姐慈悲，你就好好感恩戴德吧。”两个丫鬟还在一边逼逼叨叨。

    叶宣也知道了三女的名字，高个的丫鬟名叫小冬，包子脸身段丰满些名叫小柔，那位女扮男装的小姐则名为纪竹雨。

    在黑色眼瞳的视角之中，他们前后穿过了四个佛珠空间，从小船换到了一艘画坊之上，沿岸人烟渐多。

    不过在叶宣的左眼视角中，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是一具具毫无生机的骷髅。

    叶宣如进入了一个死者的国度，若非有黑色眼瞳在，一切看上去又与活人国度无甚区别。

    画坊最终在宁城码头靠岸，三个女人在前面叽叽喳喳，他这个纪府家丁负责背行李。

    “这是灵力？不对，也非仙元。”叶宣跟在后面，没走出多远，就感觉到一股力量笼罩整座宁城。

    “磨蹭什么，快跟上，不老实做事当心饿死你。”小柔扭过头教训道。

    人流熙攘，街道上喧闹声鼎沸，商铺店家众多，叫喊声随处可闻。

    叶宣左眼闪过幽光，一眼望去，满城繁华瞬间死寂，只能见到一个个上下颚开合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