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和店小二一起出手，朝老货拳打脚踢，老货也很配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不曾还手。

    而无论是掌柜和店小二，还是白河自己，他们都看不到漫空垂落的灰色丝线。

    一条灰色丝线直垂白河头顶天灵盖，早在他醉酒之前已经融入头骨之内，不知不觉，他似乎成为了这城中一人，与其他人并无两样。

    若说区别，以黑色眼瞳看去，其他人早已白骨森森，而白河则是血肉渐渐淡化，如同在经历由生转死的过程，只是这个过程极为缓慢。

    已是深秋时节，宁城纪府。

    成为家丁的第一日，叶宣和其他家丁一样早起，他抓着一把扫帚清扫院中落叶，身前漂浮着一尊金色大印。

    路过的其他人，无人能看到这尊城隍爷的香火大印，城隍爷金身陨灭，这尊香火大印落到了叶宣手上。

    也正是借此印，他才能掌控部分灰色护罩的作用，就比如垂下一条灰色丝线，暂时隐藏身份。

    “呱。”七麻毒蛙在袖中嘴馋。

    “这可不能给你吃。”叶宣笑骂一声，神识包裹着香火大印。

    神识接触香火大印，他能看到大片金光，深入细看便是无数金色的小点，每一点皆是城中百姓的愿力。

    “望我家老爷长命百岁。”

    “城隍老爷保佑，我家夫君生意兴隆。”

    “保佑乾公子早日金榜题名，待他归来迎娶奴家过门。”

    …………

    数万，乃至数十上百万条祈愿，声音嘈杂，男女老少皆有。

    叶宣发现金色愿力虽然驳杂，但极为庞大，牵引着城中数十万百姓，愿力源源不断。

    一部分收集而来的愿力聚集在大印内，其余部分则顺着冥冥中的牵引，送往了其他地方，想来是送给城隍顶头上司了。

    正是琢磨如何挖掘更多用处时，金色大印内传出一个声音，是个年轻男子，声音雄浑

    而威严。

    “江光远何在？”

    叶宣并不意外，愿力之中有大量祈愿声，其中自然就有百姓透露出城隍庙出事的消息。

    “你就是五府正神？”叶宣回道。

    “大胆，你不是宁城的城隍，江光远是被你杀的吧，你是何人？”

    “我是你爷爷。”

    叶宣的话音落下，对面足沉默了半晌，对方高坐神坛之上，是这一方土地上的五府正神，手下掌管的大小城池加起来有十数城。

    他有多少年没被人骂过了，一时间似乎很难接受，半晌后。

    “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

    “听你口气并非妖魔，胆敢杀害一城城隍，擅取城隍法印，你可敢报上名来？”

    “你爷爷叶有德是也，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