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去晚了,真出什么事,倒好像成了他们的不是。
待吃饭的时候,沈清和陆泾坐在一起。
看着对面的陆旭,沈清便问道:“在夫子家住的这几日可还好?”
陆旭乖巧地点头,“夫子待我很好,给我讲课也很仔细。”
沈清又问:“你在夫子家住的这几日,有没有听说过夫子家出了什么事?”
陆旭一愣,小小的脸上,神色忽然变得讳莫如深起来。
沈清和陆泾一看,就知道,真的有事儿。
陆泾追问道:“夫子家出了什么事?”
“二叔和二婶是想要问,夫子家之前死了一个学生的事情吗?”陆旭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爆出一个惊天大雷。
莫氏吓了一跳,“你们夫子家有人死了?我咋没听说?”
“不是夫子家的人,是一个学生。”陆旭坐得板正,也放下了碗筷,“那个学生,叫做林家平,跟我一样,都是今年刚入了夫子的私塾,也和我一样大,就是前几天,在夫子家的荷花池溺毙了。”
莫氏听得心惊肉跳,“好端端的,咋会溺毙?”
陆旭摇头:“不知道,我们上课的时候,发现他没在,但夫子说,他一早就到了私塾,肯定是在院子里玩呢,就带着我们一块出去找,最后在荷花池里找到了人……”
当时他们去找的时候,林家平已经漂浮在荷花池的上方,一眼就看到了。
那时候,不少学生都被吓哭了。
夫子也被吓了一跳,立即便报了官。
“那,那府衙的人咋说的?”莫氏又惊又好奇。
陆旭说:“府衙那边就说是溺毙呀,还说是林家平不小心掉到荷花池里的,可是很奇怪……”
沈清追问:“哪里奇怪?”
陆旭皱着眉,小大人似的说:“夫子家的荷花池没多大,就小小的一个池子,水高才到我的腰,林家平还比我高一点,怎么可能淹死在荷花池里?”
“……也对啊。”莫氏愣了愣,摸了摸陆旭的发顶,道:“我们旭儿真的长大了,也变聪明了。”
陆泾也觉得,陆旭说得有理,“但府衙不会没发现这一点。”
陆旭眨眨眼,“对,府衙的仵作说,是荷花池下面的淤泥,绊住了林家平,拴住了他的脚,让他爬不起来,才淹死的。”
府衙这边都这么说了,陆旭等学生年纪不大,就想着,可能就是这样吧。
“后来,林家平的家里人,还来夫子家里闹过,夫子好像赔了他好些钱,那家人才没再来闹了。”陆旭说道。
闻言,沈清和陆泾对视一眼,两个人都觉得没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单纯地意外溺毙,孩子的魂魄早就该去丰都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