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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男孩倚着床头,冰凉的酒精涂抹上被几次拉扯开的破口,液体溢进伤口的一瞬,他咬着牙,只有鼻息的哼声能尝出一丝疼痛。

    徐周用棉签擦拭着破口处化开的血迹,棉签上浸满酒精一遍遍轻轻点涂破口,看见陈樵疼的脸白,她小心地对着破口吹气,痛是少了几分,痒意却又漫上陈樵的心头。

    手臂上的几处都消毒晾干,酒精在肌肤滑走,残留下一道道水迹,她弯下腰轻柔地吹干,温热的气息像是要灼伤倚着床头那人,微凉裹着热意,如同爬升的藤蔓,一点点捆劲他的灵魂,腰眼跟着酥痒,她依旧面色平常,他已是藤蔓下的囚徒。

    额际的伤口有些发炎,摸起来有点热,徐周靠近他的脸颊,撩起他额前细碎的头发,液体化开他褐色的结块,就要沿着额头划进眼眶,她轻轻吹气,顺便取来棉球,将“调皮”的酒精在落进眼眶的前一刻,擦去。

    床头的小灯描摹着女孩的五官,柔和,坦然,可谁知道,两人的鼻息就在几寸的距离里交错。她圆润的下巴就在他的鼻梁之上,肌肤的纹理就在眼前。

    陈樵只觉得有股无名的燥热又开始流窜,你到底是谁?

    额际的伤口处理完毕,她的手温柔的放置在他脖颈,食指蹭过哪条被人勒住的痕迹,很深,甚至摩擦起了皮,“陈樵,你疼不疼啊。”她下意识念出来那句藏在心里的话。

    男孩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女孩噙满泪水的面容,他顾不得心中的疑虑,心里就这么软了一块,抬起长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珠“不疼,不疼的。”

    徐周抹了两把泪,就又去换取新的棉签,她的举动有着其他意味吗?当然没有,只是,心疼啊。

    淡色的月光跟着洒进房子,在床灯的映衬下不甚明显,修长的大手攥着白色的床单,像是在抑制怎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