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戈诧异,“本官记得你应当是前去为史刚和游选驱妖除魔,这伤难不成是他们打的?”
“自然不是。那两位兄弟一听到我是道士,险些要向我跪下,又怎会动手打我?只能说,这种转运的术法不能常用,容易影响到自己的运势。”
南楚杉嘲道:“同你说小路危险,你偏一意孤行,被柚子正中天灵的感觉如何?”
“只可惜是个酸柚,不然可以带回给大人尝尝。”
萧予戈摆手,“这些也是柚子造成的么?”
“说到这个我就有火,不知道是谁在小路上横了条草绳,害我绊倒跌伤脸颊。大人你说,我还能靠这张脸混口饭吃么?”
萧予戈道:“混饭倒是说不准,讨饭着实可以。”南楚杉与小顺对笑出声,张三爪暗暗翻了个白眼,赌气地将最后那点馒头全然摁到嘴里。
调笑归调笑,南楚杉还是仔细地为张三爪清洁和上药,虽其中不乏伤患的吱哇乱叫。
“若我向大人报案,大人您可愿审理?”张三爪敷完药,抓过一边的馒头继续啃,边龇牙咧嘴边继续道:“草绳或为捕猎野兽之用,但那个柚子掉落的时机未免也太微妙了些。我总有种奇怪的预感,或许,有人想杀人灭口。”
萧予戈微讶,“所为何事?”
“这得问南师爷。”
被点名的南楚杉睨他一眼,手下捋猫毛的动作不断,“你那些风流债,我可不知情。”张三爪咳嗽两声,望向萧予戈,对方耸肩摊手,看似同样无可奈何,不由得浮升出些许怨恼来。
留张三爪后院,萧予戈二人穿长廊往书房去,将至目的地时,南楚杉停住方才还在谈的月末公账一事,转而说道:“张三爪所言之事,的确有些古怪。而且,我还在山洞里发现了这个。”轻手搁下小肉干,南楚杉自腰间摸出一块碎花布递上,萧予戈端详片档,“这是谁人的衣物碎片罢?”
“我托楚柳在城中调查,发现这种布料往往是用作襁褓。”
襁褓?萧予戈心里一沉,脚步踉跄两下,近乎是俯面摔进屋。待坐定后,重新发问,“你方才的意思是,这块布与先前游选他们发现的婴孩指骨有关?”
“暂且只有三分把握。”
萧予戈正想发问,负责传信的衙役登门,南楚杉遥遥问是否有人击鼓,他点头,面上陡生几分疑惑,“但击鼓者说他并无状告的对象。”
“没有状告对象?难道是来县衙寻衅不成?你且领两个人将他打发了。”撂下这话,南楚杉取了桌边案卷翻看。
衙役道:“但我见他鼻青脸肿,这才来请大人与师爷定夺。”
“请他到后院来罢。”萧予戈淡淡回应。
“是。”
南楚杉执笔补录,偶尔瞥一眼半坐在桌上抹脸的小肉干,静候击鼓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