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南楚柳站起身,用脚把凳子移回原位,“所以潘掌柜才悄悄将嫁祸用的箱子换成梁木匠所制的机关箱,在公堂上闹出这么一出。”
“这事你从何得知?”
“方才我去了趟地牢,听潘掌柜亲口告知。”
萧予戈看向南楚杉,“此案牵涉金额较大,本官需亲自审问。”
“我这就去安排,请大人稍等。”
南楚柳在菜篓翻了翻,寻出个洗过的黄瓜,咬下一口鼓着腮帮子道,“也就大人敢这么指使二姐,爹任职期间总是派大哥和我出去,回回都说二姐需要休息,闹得二姐成日跑去找衙役们过招。”
“南大人未至告老之时,何以这样早离任?”
“爹说与其在官场中浮沉,不如与青灯古佛相伴。”南楚柳吃完黄瓜又去瞧蒸笼,笑道:“有我爱吃的粉蒸肉和豆沙包,二姐果然还是疼我的。”
萧予戈望着她脸上不甚自然的笑容,打消继续发问的念头。
县衙的地牢虽说昏暗,好在干净通风,又燃着蜡烛供暖,倒不显得那样可怖。
潘掌柜住靠里的单人牢房,正盘坐在床上拨弄腕上佛珠。萧予戈弯身入内,冲他颔首问好,又象征性地寒暄两句后,与南楚杉一起搬过椅子在床边坐下。
“青天大人,草民知罪。”
萧予戈微笑,“本官姓萧。”
“萧大人,雇工一事确实是我的疏忽。不知燕秀才可还能在本地工作?”
“本官已着南师爷为之办理临时户籍,潘掌柜可以放心。”
潘掌柜舒出一口气,萧予戈续道,“若你非栽赃陷害的主谋,无需多受这半月刑罚。”
“权当是草民在赎罪罢。”
南楚杉冷道:“莫要说这些好听话。你看似一力承担,但还是有意无意地向大人透露蓉香亦有嫌疑。”潘掌柜气定神闲地拨弄佛珠,“环海人人都知南师爷偏袒女子,没想到竟会如此黑白不分。”
“蓉香上堂时衣饰皆是出自你的荷包罢?本官已差人前去‘翠宝轩’查访,伙计证实不日前蓉香曾在店内提及这是你赠她的生辰之礼。可本官颇为好奇的是,蓉香并非你‘瑞锦庄’资历最老的女伙计,为何只有她能获得这样名贵的饰品?且,潘掌柜你也因她哄骗你签下大额借据一事对她怀恨在心罢?”
“就算我真令大人怀疑蓉香,但她现在还是平安无事,而我正在这一方小牢中迎接大人的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