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湿凉,且起来说话罢。”
男子领命站起,南楚枫合窗走到桌边坐下,给男子沏了一杯茶,问道:“那人是谁?”
“是卫家的遗孤。”
“卫家?”南楚枫心里一沉,“那卫家不是被牵入萧氏一案被满门抄斩了吗?竟还存留着活口?”
男子点头,“说是找了人顶包。”
“容我想想,当日监斩之人应当是北都所替补的掌事罢?”
“原是如此,但听说不知怎么,在处置卫家一门时,却是由郑丞相亲自出面。”
郑丞相?南楚枫在心里冷笑一声,这等偷天换日之事,若无高位之人协助,怎可这般轻易完成。
“将军,可是还要继续查探?”
“辛苦了,先回去休息罢。”
男子刚站起一半身子,眼神一动,又重新坐下,说道:“将军令我调查的珠钗目前已有眉目。”南楚枫比出个请的手势,抬手往嘴里送进一口茶,男子道:“实心的那款图样,已确认是由京城总店分配。但经属下多番核实,无论是总店还是旗下分号,抑或是大小仿冒商户,都不曾制作过空心的镂金藤团粉珠钗。”
“那蓉香的那只?”
“恐怕是自制。”男子因奔走而显得有些干燥脱皮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且属下收到消息,那位名叫蓉香的女子似乎与京城有联系。”
“了解了。去歇息罢,这几日劳你费神。”
男子称是,关门离去。
卫家的人么?南楚枫垂头喃喃自语,这事倒越发有趣了。
翌日。
南楚杉特意起了个大早到县衙做早饭,但见小顺早了自己一步,且探头探脑地从厨房里钻出,怀里鼓鼓囊囊,看似颇为鬼祟,便跟在他身后一探究竟。小顺自县衙后院小巷出去,绕过几条街道,停在一户简朴人家门口,来回确保无人跟随,这才伸手叩门。不多时,自门里探出张年轻妇人的脸,再度观察片刻令小顺进屋。
南楚杉随即攀到树上,坐到粗/壮树干处俯视,这树生得倒好,院内之景算是一览无余。眼下院里只有小顺一人,因是背对着自己,南楚杉瞧不见他面上神色。经过些时候,妇人的身影逐渐清晰,手里还拉着根绳子,南楚杉定神一瞧,被绳子套住的似乎是走失的大黄狗元宝。南楚杉见状,自树上飞下,沿院墙而上,趴在二人目光死角处偷听。
小顺见着元宝靠近,当即蹲下/身子,摸出怀中的烤饼,扒成小块喂食,又对那妇人道:“劳嫂子辛苦照看,不日后定来领走。”
“我瞧着你年岁不大,怎就养了这么大的一只狗?我见着时半条命都快丢了,好在它比较乖,不然铁定要被我家那口子赶走。”妇人温柔地笑着,“这真是你家中养的么?我瞧着怎么像李阿胜先前带出门遛的那只?”
“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