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进来,萧予戈当是南家兄妹之一,不多理会。
来人停在床边,说道:“子彰会来看护。萧三,我有话要同你谈。”
是南夫人的声音。
萧予戈连忙用袖子抹了把脸,将南楚杉的胳膊收进被里,跟着南夫人出门去。刚走出不久,与前来交班的南楚枫打了个照面,对方不冷不热地寒暄两句,又乖巧地听从南夫人的嘱咐,放慢步子入屋。
二人在花园小亭里坐好,南夫人扫一眼空空如也的圆石桌,笑道:“这环海县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清贫。”
“南夫人稍等,我这就让他们去烧水。”
“罢了罢了,只是说两句话,犯不着这么大阵仗。”她打量一番正僵直着身子的萧予戈,“你在紧张?”
萧予戈摇头,“许是少穿了衣,眼下觉着有点冷。”眼前妇人是心上人的母亲,于情于理,自己都该有所敬畏。
“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经她提醒,萧予戈这才发现自己左手虎口处有一大块青紫。
是在地牢里弄伤的么?他心中疑惑。
“知道我要同你谈什么吗?”
“愿闻其详。”
南夫人牵了下嘴角,淡然发问,“是你的主上命你对小杉儿下手?”
“夫人此话何意?”萧予戈顿时蹙起眉,“我没有理由伤害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这个道理罢?”南夫人投来询问的目光。
萧予戈拳头松了又合,“君不曾言此。”
“你背后的人,果然是他。”
南夫人的身子稍稍放松下来,支着一边脸颊望着越发不安的萧予戈,“若我告诉你,害小杉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是你。你会作何想?”
“力证清白。”撂下这话,萧予戈又忽地睁大眼睛,“难不成……”
“此事暂时只有我一人知晓。子彰脾性太烈,不等真相大白就先揍得你哭爹喊娘。小柳儿武功不佳,但鬼点子多的是,自然不能多言。”南夫人的话如密集的鼓点般砸在萧予戈身上。
萧予戈抿唇须臾,心中五味杂陈,说道:“多谢夫人。”
“要谢就谢你的家族罢。萧家不出无信义之徒,愿你不要让我失望。”言罢,她起身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