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搅不起这样的风浪。”南夫人吹去杯上浮叶,“当前最为紧急的,是找到圣上的去处,一国不可一日无君。”
“我同小护卫一道去罢。姜昴,你留在这儿协助他们。”
“姜昴也去。”南夫人说,“对方高手如云,多个帮手总是好的。”
南楚枫颔首,带着他们离开。
三人离去不久,龚辛泽前来提交报告。
“辛苦君染了,让她先去歇息罢,剩下的事我们会妥善处理。”
龚辛泽点头,关上门走远。
南夫人一眼未瞧,直接将手边的纸张推到女儿面前,“看看他们到底耍了什么把戏。”依照齐君染的验尸结果,苏玉缜的确为溺死,但促成这一结果的,却是她体内的慢性毒/药。这毒不烈,往往行麻/药之用,但遇水之时效果加倍,能在瞬息间麻/痹全身。
“君染姐还交给我这个。”南楚杉自腰间摸出个东西,轻拍在桌上,“我们进行过比对,它的尖处与苏玉缜身上的伤口完全吻合。”
“江湖上用暗器的人不少,可使用带毒铁蒺藜的,却只有一人。”
萧予戈忙问是谁。
南夫人未答,只让他们在此稍候,起身出门去了。
“七巧的话,我在小帘后头听得一清二楚。”
萧予戈这才明白,难怪南楚枫能够毫无顾虑地接替师爷的工作,原来是背后有人在提点。
“她的话,一个字都不可信。”萧予戈说。他的眼帘重新耷拉下去,看上去有些颓然,“苏玉缜与我并非旧日相识,我来环海也不是为了她。”
“那是为了什么?”南楚杉问得淡薄,却在萧予戈心里激起一大块水花。
他用力抿住嘴唇,似乎是做了许久的挣扎,“若我说,是为了我父亲的案子,你信么?”
“我说过了,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那就好。”萧予戈弯了下嘴角,“这样就够了。”南楚杉静静地望着他,一语不言。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陡然被人推开,南楚柳面色苍白地入内,南楚杉当即起身扶她坐下。
“怎的过来了?南伯母不是说你这两日在养病么?”
南楚柳来回看了他们几眼,“母亲方才回过家。铁蒺藜的事,我也有份。”
“所以?”萧予戈挑眉看她,“世人只重结果,不谈过程。她最后见的人是我,与你们无关。”
见着南楚柳面色不佳,萧予戈并不多留,托周嘉海送她回府。南楚杉坐了会儿,起身回自己的专属书桌前开始处理事务,萧予戈一开始还劝阻几句,到后来也随着她的步子忙活手头的公务。
书房之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