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和吴玺各自端了个托盘上来,里头搁着萧予戈的衣服和鞋子。
“萧大人,他二人手中的东西可是你私人所有?”
萧予戈瞧了好半晌,点头。
“本官听闻萧大人平日里皆是由南师爷和你私人护卫萧卫打理衣物,为何案发当日却是由你本人洗涤晾晒?”
“在下担心会遭到询问,毕竟与苏玉缜相约一事不好让太多人知晓。”
郦平洲点头,又看向目击到现场的蔡氏男子,“可否再次告诉本官,你是在何处见到萧大人与死者的?”
“回大人,碧水潭下游。”
“确定么?”
“草民的家就住在下游附近,自然不会记错。”
郦平洲不动声色看向南楚枫,“你是原告的状师,接下来的事交由你才算公正。”南楚枫躬身作揖,“郦大人但说无妨。”
“且瞧瞧这靴子脚板处的缝线。”
南楚枫提起靴子端详,“证物先前就已被被告清洗过,无残物可查。”
“是么?”郦平洲的手指摩挲惊堂木,“你再仔细看看。”
围观的百姓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南楚枫快速瞥一眼同样不解的妹妹,伸出食中二指抚过绣线,收回时见指腹沾着少许粉末,嗅了嗅,登时双目一亮。
“有结果了?”
“是。”
郦平洲又让一旁等候的南楚杉和齐君染检查另一只,二人同样在鞋上摸到同样的粉末。
“劳南先生告知你的发现。”郦平洲命王九和吴玺退到两旁,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南楚枫又是一个躬身,正色道:“方才我在鞋上发现了狐泣花的花粉。”
狐泣花开于每年秋末冬初,花期三月,得名于环海县炎狐泣血泪的传说。花生八瓣,多为白色,花蕊呈红,且偶数的花瓣上都有浅浅的红点,是环海县独有花种。
“诸位邻里都知晓,这狐泣花挑剔得很,只生在碧水潭上游。”南楚杉接上哥哥的话,边说边看向蔡氏男子,“敢问证人,你方才信誓旦旦说自己是在下游见到的被告,那又如何解释这鞋子沾上的花粉呢?”
“兴许是先前沾到的。”男子的妹妹插话。
南楚杉抿笑,“何时?”
“我怎么知道?又或者是你们在鞋上动了手脚,萧大人是你们的姻亲,你们自然不会让他受牢狱之灾。”
惊堂木响。
“大胆刁民,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那女子敛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