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换个问题,想出去么?”
依旧无声。
祁靖宁上前两步,“智桥, 你难不成是觉着, 只要闭上嘴就什么事都不会暴露么?但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 只有死人。”他正想上前,却被霍青拽住胳膊, “似乎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
霍青靠近坐着的人, 按住他的肩膀将之翻转过来,是张极为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
那人手脚并用,却是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霍青按住他的下巴检查, 很快回到祁靖宁身边,“他被人拔了舌头。”
“是智桥?”祁靖宁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冲那可怜人走近两步,“你只需点头或是摇头即可。是智桥把你丢到这里来的?”
可怜人呜呜呜地点头。
“他还在京城么?”
摇头, 但不知究竟代表什么。
祁靖宁想了想,说道:“孤听闻智桥精通易容,霍青。”
“在。”
“扒了他的脸。”
霍青领命,将可怜人的脸如同揉面团似的捏来揉去,还偶尔拉扯几下。
“并无异常。”
祁靖宁长叹一口气,“罢了,让守卫好生安顿罢。”
出了地牢,路过一大片树影时,祁靖宁忽然压低声音,“吩咐下去,撒网捕鱼。”
“遵旨。”
向来守卫森严的地牢怎会这样轻易地被人偷梁换柱,还真是有些惊奇。
南楚杉再度来访,这回晋惜倒是没有令清儿陪侍,含笑着为客人沏了杯茶。
“我记着,夫人原先的性子不是这样的吧?”
“数双眼睛盯着,怎好随心所欲?”晋惜拧下一颗果子送进嘴里,“南师爷今日是有事想问,还是只想在我这儿喝个茶?”
南楚杉放下茶杯,“你那日在信上提及,那起屠婴案牵连甚广,我想问你,广在何处?”
“前朝后宫皆有牵扯。师爷觉着这广么?”
清儿敲门进屋送上新茶点,晋惜拿起块绿豆糕送进嘴里,又摆手遣她离开。
“这糕点是我着人到周记买的,师爷趁热吃。”
南楚杉的手在杯沿摩挲,“杀那些孩子的理由是什么?难不成是哪位小王孙落入民间了?”
“并非如此。”晋惜咽下口中糕饼,又拿出手帕擦去嘴角碎沫,“师爷可曾听闻过取小儿心肝煲汤,可早日一举得男的传言么?”
“不曾。”南楚杉的手停在杯上,内里不住冒出的热气险些烫了她的手指,“我只听过紫车衣,却从未听过这等怪谈。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