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戈慢悠悠坐起身,只觉头昏脑涨得厉害,而身下刺骨的寒凉一下子又将之逼回清醒。他这才发觉自己睡在一张冰床上,环顾四周,眼前所见的只有石壁。
山洞?
他仔细回忆一番,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只依稀记着嘴里曾有甜到发腻的滋味,以及阵阵惑人的幽香。
穿好鞋有些踉跄地下了床,眼前不住传来的眩晕感令他只能贴墙前行。前方的路很黑很长,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尽头。周围偶有水珠滴落在地的响动,反倒为这条路更添几分幽秘和恐怖。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隐透进点光亮,萧予戈的腿越发麻木,最终是凭着一口气循光而去。
身子所及之处是座地宫,四角悬挂宫灯,头前见着的光芒正是由此透出。萧予戈深吸一口气,搭着殿门站起,一瘸一拐地走进去,挨着墙壁坐下喘气。
忽听齿轮转动,沉重的殿门竟顾自合上,映出张精致的青铜狐脸,不尽人意的是,狐面并无双眼,失了最关键的神采。
歇息好半晌,萧予戈后知后觉地感到阵阵寒气袭来,不禁抬头观望,顿时哑然。只见地宫的中央正摆着一具冰棺,他双手合十朝前拜了拜,又架不住好奇心驱使,站在棺前白石阶踮脚瞥了一眼。
棺中人仍旧明艳,宛若睡着一般。
萧予戈却是一下子慌了神。
恬妃?
祁靖宁一连喝了三四杯清茶,勉强压住火气,却还是止不住地捶击书桌。
“先是七巧,再是纪司墨和赵吏使,当真觉着孤的人好欺负是么?”又是连续几下捶击。
霍青气定神闲翻过一页书,“陛下生气,只会气坏自己的身子,于他们而言,没有半点坏处。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盘算,看看接下来又是什么样的招数。”
“且陛下谨记,您现在是万人敬仰的帝王,而非环海的小衙役周嘉海。有些事,有些情,他能做,陛下不行。”
祁靖宁咚地一声靠向椅背,倚着脑袋朝霍青比出三根指头,“这是孤的命令。”
“臣是霍青。”
“真是无趣。”
经过些时候,霍青起身放回书本。
“不留孤这儿吃晚饭了?”
霍青背对着他举起三根指头,“三倍。”
“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霍将军半掉马!
☆、命悬一线
曹秉章的信与晋惜的马同日抵达环海,南楚杉读完信, 牵过南楚柳送来的缰绳, 绝尘而去。
“大夫人此行可是将自己的身份全然暴露了, 不怕到时会被打击报复么?”南楚柳环胸笑问。
晋惜自信道:“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既然如此,希望你的直觉这辈子都不要失灵。”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