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养了外室以后 第42节(2 / 2)

    简直像是瞧见了情敌的?窝囊丈夫,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拔刀砍过来了。

    李千户瞧见他被气?成这?样,一时好笑极了,道?:“要不...人调到你那儿去?”

    奈何沈溯听?见这?话,竟是冷笑了一声,阴着?面道?:“选了你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一点都?不在乎!

    沈溯冷沉着?脸,转身?就走。

    李千户想笑一声“死鸭子嘴硬”,但愣是没敢出声,怕挨打,但李千户转瞬一想,不由得嘿笑了声,他想,不要拉倒,反正大半夜被气?吐血的?人又不是他。

    ——

    沈溯从李千户的?衙房中出来时,周身?都?凝着?一股凌然的?煞气?,行走间裹着?一种见神杀神的?杀意,他经过千机枢的?时候,周遭做事的?锦衣校尉们动作都?更快了些。

    沈溯回了衙房后,含着?盛怒回到了案后,坐在椅上?。

    他的?案上?左边摆着?刚找出来的?茶饼,右边放着?萧言暮的?卷宗,这?两样东西摆在他眼前,又让他想起来他方才去李千户那边发疯的?事。

    沈溯一时几乎恼羞成怒,俊美的?脸微微拧着?,一口气?堵在胸口间。

    他盯着?那两样东西,一时间怒极反笑。

    他不在乎这?些的?,无所谓,跟不跟他能怎么样?他也不缺人跟着?。

    不就是没跟他而已,有什么可在意的??

    不就是选了别人吗,有什么可在意的?!

    以后他见了萧言暮,也当做没看见一般!

    他日后都?不会回沈府了!让萧言暮自己一个人在沈府待着?!让她自己想清楚,她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当天下午,沈溯便未曾出衙房,只坐在衙房中阴晴不定的?回想近期的?事情,偶尔咬牙切齿,偶尔冷笑嗤鼻,牙关都?快咬出血沫来了,却还?是绷着?一张脸,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想:他根本就不在乎!萧言暮爱选谁选谁!她以后自己就会后悔的?,整个南典府司里?,根本没有人像他一样护着?她!

    她离开了他,寸步难行!

    到时候她若是再想回来,晚了!他不会要的?!

    沈溯硬生生气?到了戌时末。

    而这?时候,戌时末,正是南典府司下职的?时候。

    戌时末的?京城冬冷的?要命,天黑的?也快,墨水一样的?鸦色悬在头顶,今夜无月,星光也暗淡,行路间都?要拿一盏灯笼,但灯笼纤细,灯火总会被呼啸的?北风吹灭,所以南典府司的?人多数都?拿火把。

    一根特制的?火把,有人一个手臂长,上?裹着?浸透了油的?布,他们下职太晚,行走间都?拿着?这?个。

    沈溯冷着?一张脸,站在回廊下,借着?回廊遮挡,远远地看着?仵作大衙房下,一群仵作从里?面下职而出。

    走在前面的?是刘师父和李师傅,后面跟着?的?是萧言暮和赵恒之。

    她身?侧的?赵恒之便举着?一支火把,一边与萧言暮说?笑,一边随着?众人而出。

    萧言暮浑然不知道?她在被人瞧着?。

    她分外乖巧的?跟在刘师父的?身?后,一张静美的?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偶尔旁边的?人说?什么,她都?乖巧的?应着?,不知赵恒之突然说?了什么,萧言暮眉眼一弯,火把的?光芒映照着?她的?面,整个南典府司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混沌的?黑色,只有她是发着?光的?。

    而她似乎完全忘了沈溯,正跟赵恒之聊得开心。

    沈溯本就铁青的?脸似是又添了一抹绿。

    这?个赵恒之,难道?比他还?要好吗?

    萧言暮辛辛苦苦学了那么多东西,不就是为了接近他吗?现在都?到了南典府司里?,怎么还?不过来找他?

    他越是想不通,越是气?恼,越是气?恼,越是要想。

    沈溯胸口都?被气?的?发堵,一直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而萧言暮根本没看见,她非是习武之人,耳不聪目不明,且还?在跟赵恒之说?话,根本没察觉这?些。

    她在与赵恒之讨论关于草药的?事情。

    赵恒之是游医,有一手过硬的?针灸手法?,祖传的?,但受困于出身?,知道?的?药方并不多——在大奉,医者的?药方都?是家传宝,能赚钱的?东西,绝不能轻易外传。

    而萧言暮虽然未曾实践过,但却知道?很多千金良方——沈溯给她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她那些生搬硬套的?药方,有很多要处都?是赵恒之没听?说?过的?。

    所以他们俩还?算是有共同语言,谈来谈去,都?觉得对方颇为不错。

    一行人从南典府司出来后,行过三百步,便到了一个村落间,村落间有驿站和房屋,还?有不少膳堂饭馆。

    “南典府司在这?儿很多年啦,因为离京中太远,折返不方便,所以我们就近找了个村子借宿,后来渐渐人越来越多,这?儿就专门出来了一个村子,因为临近京郊,所以也有很多过路人来此,又临近锦衣卫,所以没人胡闹生事,因此,这?儿还?算是繁荣。”

    刘师父走在前方,跟萧言暮介绍这?一处地方。

    此处不止有吃饭的?地方,远处还?有一片片院子,都?是开垦出来,给人住的?地方,不少大人因为来不及返回京中,所以干脆在这?儿买了一个院子住。

    刘师父领着?他们去了一处羊杂汤的?店面,还?点了一锅羊蝎子吃。

    萧言暮是第一次与同僚出来用膳,初初时略有些不习惯,在大奉中男女有别,女人和男人单独出去,便会被认定名节有污,若是些大家闺秀与人共处一夜,便会被认定已失了清白,不会再有人要她,纵然顺德年间有女官出世,但这?种风气?依旧存在。

    直到现在,萧言暮靠着?一层官身?,挣脱开这?一层风气?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觉得痛快极了。

    这?种感觉,让萧言暮一时觉得,她似是变成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