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轩景没有回答。
他不知该怎么说,他的情绪里没有几分是为沈俊鸿。
这份沉默被当作默认,骆笛继续不停喝,好像这些酒是所有负面情绪,一个人喝空了,另一个人就轻松了。
聂轩景喝得很少,眼下身体略有几分醉意,神智却格外清醒。他沉默地看着骆笛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忽然就笑了。
他想,他爸说的好像也没错。
他确实是个没有心的人。
骆笛喜欢他。
最开始聂轩景不知道,甚至骆笛自己也没意识到,当初远望时的喜欢已经变了质。
但经过这么长时间,他真的一点也没发现吗?
此时,距离骆笛到他身边已经近两年了。
这近两年里,池藻因怀孕辞职,聂轩景的合约到期也就没有跟公司续约,而是自己开工作室,让骆笛做了他的经纪人。
这近两年里,聂轩景谈了好几段恋爱,每当他和别人在一起,骆笛的笑容就少一点,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装不知道,从不认真思考这件事。
因为一旦他知道了,一旦他思考了,这件事就必须有个结局。
要么在一起,要么让骆笛离开。
如果是一开始知道,他肯定毫不犹豫赶人,但如今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人,他做不到让他离开。
除非骆笛自己提出来。
但骆笛没有提,他是自愿留下来的,聂轩景这么想。
既然骆笛不想离开,他也不想骆笛离开,那何必非得搞什么“当断则断”?维持现状不是很好吗?
至于另一个选项……
聂轩景从没想过。
“你这两年恋爱一段接一段谈,也没见你多挑,稍微有点顺眼点的,喜欢你就成,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给骆笛一个机会呢?我觉得这孩子挺好,又帅又乖,挺适合你的。”
某次,池藻也这么说过。
他没当回事,淡淡道: “你想多了,骆笛对我没有那种感情。”
“你就装瞎吧。”池藻逗着怀里软软的女儿,翻了个白眼, “就他看你那眼神,比我女儿看我还亮晶晶。”
是这样么。
骆笛酒量向来很好,但这次或许是心情不好,又喝得实在太多,竟逐渐有了醉态。
“骆笛,醉了吗?”聂轩景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认不认得我是谁?”
“景哥……”骆笛一把抓住他的手,醉眼朦胧地嘟囔道, “景哥,为什么我好难受?我不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