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吃了两口,他们便抬人过来,现在倒是没什么胃口。”
萧予戈道:“还是再吃一些罢。”齐君染微笑,眼神扫向他身侧,“辛泽,潘掌柜的尸首他们已依照我说的送去隔壁,你且快些去检查。”恭辛泽点头离开。南楚杉余光瞄见萧予戈脸色越发苍白,冲齐君染微笑道:“粥应当还有点温度,君染姐还是依照大人的意思先去吃饭罢。蓉香的事,我自会与大人报告。”
“有劳小杉儿了。”齐君染对着萧予戈颔首致歉,漫不经心地走回小屋。
南楚杉伸手指向门外,“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萧予戈当即点头。
离开仵作房,萧予戈手按大树贪婪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南楚杉踌躇半刻,走近两步问道,“大人可是有碍?”
“无妨,就是有点难受。”因着出门时动作太大,左臂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南楚杉微惊,“伤口裂开了。”
“只是小事,本官稍后自行处置。”
“不行。”萧予戈还来不及回应,完好的胳膊已被南楚杉抓住,近乎是被拖进的书房。
南楚柳站在桌前为小肉干顺毛,若有所思道:“同一日相继死了两个人,而且还是关系匪浅的两人。要说巧合,那未免也太巧合了。”南楚杉垂头轻力擦药,回复妹妹的疑惑,“你相信这是殉情吗?”
“疯了吗?蓉香殉情?”南楚柳犹如吞了只苍蝇,忍不住呸呸两声,“拿一千万黄金求她去死,她都不见得心动,怎么可能会与潘掌柜一道殉情?倘若他们之间真有所谓的真情,她也犯不着设下这么多招子诱潘掌柜欠下这么多赌债。还有,”她看向正在望门外枝繁叶茂老树的萧予戈,“听‘瑞锦庄’的老管事说,蓉香做到这个月就要离开了。”
萧予戈猛然回头,被南楚杉按住绕绷带,“她要去哪里?”
“听说是家里田地大丰收,加之弟弟中了举人。”
“既然如此,更没有赴死的理由。”
南楚柳将小肉干搁到一边小几上,拿过摊开的遗书,“上头写到蓉香是因潘掌柜之事无颜面对家乡父老,但依着老管事的说法,蓉香时常托人变卖潘掌柜送她的珠宝寄回家。若心中真的有愧,又怎会做出这等事?”萧予戈收回手,了然一笑,“她的死果然有蹊跷。那潘掌柜呢?”
“这事还是问我罢。”恭辛泽的身影出现在门边,跨步入内行了一礼,说道:“潘掌柜中的是‘翠红丹’之毒。”翠红丹分翠丹与红丹,翠丹内服,红丹外用,是环海县家家户户常备的跌打损伤药,但将这双丹磨碎融入糖水后,即成封喉剧/毒。
“毒/药涂在他佩戴的佛珠上,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均验出毒/物反应。”
“自杀?”萧予戈问。
恭辛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