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讲,我方才说的都记得罢?”
“忘了。”南楚枫回答得云淡风轻。
萧卫忙点头,“我都记着,到时会提醒南大哥。”
“平日不是都喊我枫哥的么?怎么在小杉儿面前就变得这般生分了?”
“没有,南大哥你不要胡说。”萧卫求助地看向南楚杉,后者以手肘狠撞南楚枫胳膊,笑道:“我这大哥小时候常挨打,脑子有些不正常,请你多担待。另外,辛苦你们了。”
萧卫摆手,“既是大人的吩咐,我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南楚枫眯起眼,极轻地哼了一声。
南楚杉堪堪靠近县衙所在大街,正见萧予戈带着王九往拐角去,瞧方向像是要前往阮府,便快步跟了上去。
阮大夫人领一众仆役站在大门口等候,望见萧予戈,连忙伸手去抓他的手臂,萧予戈退后两步,避开她的攻势,问道:“夫人急唤我来,可是有事?”
阮大夫人动动嘴唇,目光投向他身后,面色略微僵了僵,干笑道:“南师爷也来了?”萧予戈闻言转头,南楚杉面不改色上前冲阮大夫人问好,“不知夫人请大人来所为何事?若只是为了吃饼喝茶,恐怕大人没这样的闲情逸致。”
“师爷误会了,”阮大夫人又是两下干巴巴的笑声,“的确是有急事。”
“何事?”萧予戈问。
“是老爷求见大人,但因着身子不大利索,我只得出此下策,还望大人恕罪。”
萧予戈道:“你既命人击鼓,便已是走过程序。但这等方便之门不可随意乱开,望你知晓。”
“是,民妇知罪。”
“且领我去见阮老爷罢。”
阮老爷坐在床上,形容憔悴,见着萧予戈时才勉强映出点光彩。
“是县太爷大人么?大人在上,草民阮鹏涛见过大人。”阮老爷弯身行礼,险些跌下床去,萧予戈赶忙伸手去扶,又为之垫好软枕,这才问道:“阮老爷匆忙寻我前来,是有事吩咐?”
“万万不敢,我这等小老百姓怎可惊扰县太爷您?”阮老爷今日神智比以往清楚许多,隐约能从苍白而瘦弱的脸上窥见曾经的雷厉风行。
南楚杉道:“近日可还犯梦魇?瞧见大人这细长脖颈可是想伸手捏一捏?”她话里难掩厌恶之意,如阮鹏涛这等为一己私欲任意伤害无辜女子之人,南楚杉向来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阮鹏涛微笑,“劳师爷记挂,那些日子的牢期着实令老夫痛定思痛。过去的事还是莫要多提,我今日请大人来,是有话想与大人说。”
萧予戈比了个请的手势。
“请大人凑近些,大夫吩咐老夫这些日子尽量不要大声说话。”
萧予戈照做,将身子往他的位置贴了贴,陡然,阮鹏涛如同发狂一般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双目通红,阮大夫人与其侍从来不及反应,皆怔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