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杉面不改色,“我先前翻看过万事屋的档案。你现在是在审问我么?”
“那,我家老三的名是什么?”
一楼忽地开始吹拉弹唱,一时间好不热闹,萧予戈泄气地靠上椅背,南楚杉对着舞台怔神,永乐的名是予音么?
蒙面舞娘列队而出,随乐曲摆动腰肢,看衣着打扮和步子像是胡舞。跳到兴起时,陆续有客朝舞台丢写有号码的短签,一支签代表五两银子,待所有表演结束,会依照签上号码向对应客人索要赏钱。目前来看,坐在舞台靠左的男子投得最多,南楚杉端详他的打扮,心说此人应当非富即贵。
“这儿真能请女子与自己同榻么?”萧予戈忽问。
“只要有钱,天仙都能请。”这话一出口,南楚杉就有点后悔,大人先前开玩笑说自己像天仙,现在不是在对号入座么?
但此大人非彼大人,听不出话中的含义。
萧予戈自顾自继续问道:“那日出巷时,群芳阁二楼有女子朝我抛纱巾,那是什么意思?”
“揽客的手段罢了。”
台下的掌声霎时比原先热烈许多,且叫好声不断。萧予戈好奇一观,只见台上一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正翩翩起舞,明眸皓齿,体态轻盈,好似能在掌中起舞。
“这是群芳阁魁首,凝宁。”南楚杉介绍,“我哥曾经很喜欢她,试图一掷千金求见一面。但她嫌大哥无名无势,断然送上闭门羹。”
萧予戈来了兴致,“这便是南大哥从军的原因?”
“我哥曾向她许诺,若得金甲披身,定来赎她出去。”南楚杉笑得落寞,“可如今你也看到了,她依旧是群芳阁的魁首,而我大哥却做了个闲散人。”
“可是与天圣二年那场战事有关?”
南楚杉咬下一口红糖糕,“喜欢,本就是件吾之蜜糖彼之砒/霜的事。大哥的心或许曾所托非人,可他因此活得比过去更自在。不得不说,算是因祸得福罢。”
“师爷心里,可有心悦之人?”
“我钟情的,是整个环海。”
萧予戈:“……”
若非眼下还在查案,萧予戈着实想为她放一串鞭炮,让全县百姓都来感受南师爷对县城深沉而浓烈的爱意。
“大人呢?”南楚杉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已有成群结队的小肉干在无缝衔接地挨个蹦胡舞。
萧予戈握拳贴在唇前,清了清嗓子,“师爷不妨猜猜?”
“郑……”南楚杉始终吐不出下一个字,恰巧换了新曲,顺藤摸瓜说道:“正好出新节目了,这猜谜游戏还是稍后再玩罢。”
萧予戈闻言将目光投回舞台,凝宁已换上一身水蓝,手中弓箭摇摆,情景与萧予戈刚出都城时如出一辙。
“她这是要做什么?公然杀人?”萧予戈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