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还来这里做什么?”
“来寻故人。”说着,南楚枫暧昧地扫南楚柳一眼,继续说道:“小战还真是会挑位置。谁能面对一个背影读唇语?”
南楚柳抬手摸下巴,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易茗棠都能跟易大人说话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南楚枫对着她又是一掌,“你还真是蹲着说话胳膊不疼。”
“本来就不疼。”
相较南家兄妹而言,凉亭内的氛围倒是一派温和。萧卫垂着眼慢腾腾地回应纸条上的内容,听眼前人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头前对方说起京城近日发生的大闻小事时,自己还能偶尔应和两句,可如今他谈及谁家的园林更为奢华、谁家夫人的衣饰更为精致,还真是叫自己回不出什么可用的话语来,只好随意应着,再一心告知对方真正需要的信息。
萧卫这儿不好过,南楚枫那儿亦是,费眼费神读出的讯息皆是些家长里短之事,令他着实气恼不已。身边的南楚柳偏又爱问东问西,徒添烦躁。
“你这个小棠哥哥比小杉儿那位萧三哥哥还难对付。”南楚枫叹气。
正在观赏满屋古画嗅墨香的萧予戈猛然打了个喷嚏,惊得燕秀才赶忙抬臂护住自己的珍宝。他讪笑两声,拱手致歉,接着绕书房转起圈子来。杨琦正驻足品味墙上的针叶松,见有人靠近,赞叹道:“这画乍一看粗犷得很,但细看之下竟发现笔触这般细腻,燕兄果真是识画之人。这天下间绘竹松之人不在少数,但其间最有名的当属谨怀先生。”
“父亲泉下有知,定然万分欣喜。”
杨琦又道:“只可惜这松画原有四季,如今只有幸得见冬之松。实在是有些遗憾。”他偏头看向萧予戈,“这般想来,还真是有些嫉妒大人。”萧予戈微笑摇头,“先生不必抱憾。说来倒是惭愧,父亲的四季松本官也只是见过春冬两幅,剩余的兴许已在当年迁居时遗失。”
“那还真是天下一大憾事。”说着,二人一齐长叹。
燕秀才踱步踏入他们中间,面朝冬之松说道:“曾听赠画友人说起,白鹭书院内似乎藏着夏之松。然这不过是道听途说,无人亲眼在那儿见过半分卷影。”
“当今圣上爱才惜才,却还是没有保住三幅画作,真真是叫人感到唏嘘。”
萧予戈盯着画上的落款出神,“或许在今后的某一日,它们能够重聚罢。毕竟人生向来无法捉摸、”
“那就借萧大人吉言了。”两位秀才异口同声道。
萧予戈含笑不言。
南楚杉处理完一干事务,起身伸了个懒腰,忽然想到什么,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关好门前往后院。
小肉干正用前爪滚绒球玩,身边的元宝时不时吠两声。察觉到南楚杉到来,一猫一狗竞赛似的冲上前来,小肉干仗着身形娇小,一跃蹦到南楚杉怀里蹭她的胳膊。元宝则是站在她脚边吐舌头甩尾巴,一副求摸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