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枫逐次取了对应的字,“林,火,木,木。怎么,陛下是打算搞五行大法练功么?另外,你又怎知是这个方法?”
“一时兴起罢了。”其中的缘由南楚杉不想说,也不敢说。
五一三七这一暗号是幼年的萧予戈在闲谈时告诉她的,当日的情景南楚杉还记得大半。萧予戈说,五即为五大家族,一代表的是他萧家为五家之首,三即他在家中的排行,至于这七,取的是他的生辰。
于公于私,南楚杉都不愿这事与萧予戈扯上干系,可搜肠刮肚,她也只能想到这个。
南楚枫深深望她一眼,“这四个字单看成字,合在一起依旧为字。‘焚林’。呵,是决定效仿先帝当年请炎狐大仙出山的招数么?”相传先帝曾在荒无人烟的环海县焚山以求炎狐大仙显灵,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终在第三日的夜晚止于一场大雨。狐仙是否显灵完成先帝的夙愿,至先帝驾鹤都未得出个结果。然取而令举国皆知的是,先帝因此封山数年,直至南家迁居。
“若是再焚一次,恐怕炎狐山真的就要成为秃毛山。”南楚枫叹气。
南楚杉扯了扯嘴角,摩挲自己右手长长的指甲。
良久才道:“太平盛世,犯不着再行这等逆天之事。”
是夜。
淡淡的酒香混杂草木的气息在空旷的宅院里弥漫,隐隐有些醉人。
未轮班的守卫捧着空壶醉醺醺地倒在树下数落叶,被轮班的巡逻人拎了衣领丢到一旁水塘边醒酒。萧予戈盘算着时机,悄然从最隐蔽的角落翻墙而入。这府院很大,大路小径也多,他依着印象绕过前院,就着撒进的月光摸出怀里的地图查看。确认好路线,顺着当时两名仆人的方向走去,进入一座略显僻静的小院。
风过叶动,呜呜作响。
萧予戈双手合十道了句佛号,上前推开眼前的木门。屋内仅一桌、一蒲团,桌上供着一尊栩栩如生的玉观音。他合上门,轻手轻脚地靠近,跪在蒲团前叩了三个响头,拿过边上火石与细香点好,双手高举三支香齐眉又拜了拜,才捏袖徐徐插/入炉中。
清烟袅袅,拂过不远处的金鸟架。鸟架上不沾一点灰,像是有人定时前来擦拭过,横杆处展露浅浅的划痕,似乎是动物爪子挠出的印子。
当真是误会么?萧予戈心想。
他有些怀疑地沿着屋子走了几圈,又一路贴着墙细细敲击听声响,均是无果。炉里的香不住落灰,渐渐瞧不见身影,他的心也随之越发沉重起来。
又经过些时候,听得浅浅叹声,他重新翻出地图寻找其中未探之地,贴身的手帕因着有些匆忙的动作掉出,轻飘飘地落到地上,且在他的目光中悄然掀起一点边角。萧予戈见状当即收起地图,好奇地半跪在地,伸手紧贴地砖缝隙,丝缕凉风穿过他的指缝翩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