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坐了一会儿,久到姜昴快要喝完半壶茶,房门才被人推开。
南楚枫见到来人,当即收起笑容,起身迎接,姜昴也放下茶杯站起。
“且坐下罢。”南夫人合上门,在二人对面坐好,姜昴极有眼力见儿地给她倒上一杯茶。
南夫人道谢,看向自家儿子,“你瞧了这么半天,可是瞧出什么东西了?”
“箭头略有磨损,但刻痕却是新的。”南楚枫将箭簇递给母亲,“材质的确与祁靖宁私卫所用的一致,看来他们是想嫁祸给祁家。”
“理由?”南夫人问。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因此,嫁祸给祁家是最冒险,同时也是最保险的办法。”
姜昴往嘴里灌进一口茶,“祁家想对付五大家族已不是什么秘密,哪怕真是栽赃陷害,祁家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咽到肚子里做什么?”南夫人含笑摩挲茶杯,“留在嘴里做暗器岂不是更好?”
萧予戈在县衙门口同汤格潇分手,伸了个懒腰踱回书房,堪堪跨步进去,登时愣在当场。南楚杉的手压在摊开的信纸上,止不住的颤动。萧予戈心里一惊,他出门时不是已经将信收进抽屉了么?怎么又跑出来了?
“师爷,你,你怎可动本官的私物?”萧予戈伪恼道。
南楚杉摇头,“我来时,它就已经是这副模样。永乐,你告诉我,上头写的可是真的?”
“我不愿骗你,这些全是事实。”
“所以,”南楚杉险些站不住身子,萧予戈赶忙上前扶她坐下,“你伤势未愈,还是先回去休息罢。”
“休息?陛下失踪两个多月,朝堂大乱,你让我如何去休息?”南楚杉一股气呛在喉头,引得她不住咳嗽,“原先两个时辰,不,哪怕两刻钟,这些个宫人们就要急得团团转。这回竟是两个多月,究竟是我们这位君主太过聪明,还是手下人太过愚笨?”
萧予戈在她面前坐下,“信上说这两个多月都是暗影代替陛下处理政事,陛下本就不爱去后宫,这才瞒了这般久。”
“两个月,不是两天。”南楚杉说,“再怎么儿戏,也不该把江山这样随意搁置。祁家怎就都是这样任性妄为之人?”
“星骑、陛下的私卫都已出动寻人,想必近日就有结果。你且放宽心,好生调养。”
南楚杉蹙眉,想到什么后问道:“这事是谁发现的?”
“是莫太妃。太妃每逢偶日便会请陛下到宫内谈话,这回不知怎的就觉察出端倪来了。”
“前太子之母与现任君王走得这般亲近,还真是羡煞那些个为王位争得头破血流的皇子和妃嫔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