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的百姓脸上、身上不住冒出冷汗,这样可怕的计划,他们还真是头回听说。
“而为阮掌柜诊治的,正是先前因杀害女婴而受刑的白药堂魏大夫,下令关押他的,正是我们这位县太爷。若说巧合,这未必也太过巧合了些罢?”
“的确巧合得有些过分。”郦平洲说。
南楚杉道:“照南先生所言,萧大人的确有杀害阮掌柜的嫌疑。但鹤林有一事不明,为何要杀?难道仅是因为萧大人与阮二夫人之间有所谓的私情么?”
“自然没有这样简单,”南楚枫瞥她一眼,朝前走了两步,作揖道:“郦大人想必曾在环海提交的月报中获知环海县曾发生河流堵塞一事,经县衙多名捕快连夜调查,证实此事仅为意外。可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工匠们在那些堵塞河道的淤泥中发现大量婴孩的尸骨,而我们这位大义凛然的萧大人,正是这场大型杀婴案的从犯。”南楚枫转头向七巧使了个眼色,七巧恍然回神,将手中的册子上交。
“大人请看,这上头记录着婴孩的买卖主、数量、所得银两及分成去处,而其中一大笔款项则是流向炎狐君手中。有件事我也是近日才得知,原来我们环海炎狐山的主人就是这位炎狐君大人。”说着,他自怀中翻出一张纸,抖落两下向四周展示,“这就是炎狐山的地契,而底下的落款正是萧予戈。”
刘主簿着人取来地契,好一阵对比之后,对郦平洲点头。
“萧大人,你可有解释?”
“这座山头是我买给自己的生辰贺礼,在下无疑。”萧予戈的神色越发冷峻,“但在下从未得过半颗与婴孩交易有关的铜子。”
“据我所知,萧家早在建鸿三十五年就已被抄家,一干人等净身出户,试问当时仍在求学,朝不保夕的萧大人又是从何处得来这样大数额的银子?”南楚枫轻笑,“可莫要同我说是中字花得的,京城禁赌已久,难不成萧大人是在知法犯法?”
“是我以友人名义存在钱庄的保命钱。”
南楚枫还是在笑,“既是保命钱,为何不是用来救命,而是拿来买离京城这般遥远的山头?难道是萧大人早就知晓,自己总有一天会到达环海,抑或者,是有什么人与大人做了什么约定,让你不惜勒紧裤腰带也要完成?”
“南先生这话与此案有关系么?”南楚杉抬眼瞧他,“买山也好,买海也好,这是个人的自由。南先生仅以此事就咬定萧大人有杀人嫌疑,未免太过武断。”
“南师爷方才可是问及动机?”南楚枫唇上的笑容扩大,观战的萧卫与姜昴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他生气了,绝对的。
南楚杉颔首。
“师爷认为这账本是阮掌柜一行人捏造而成,用以诬陷萧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