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身前去暗室取来锦盒,里头赫然躺着一张比祁靖宁这张脸看上去还要年长十多岁的人/皮/面/具。
借助千里马车,萧予戈与北都所来使很快抵达京城,出示通行玉牌后,二人火速赶往北都所。
北都所主事听得手下报告,放下手中案卷大步流星出门。
“萧大人别来无恙。”他呵呵一笑,朝他拱手。
“永武不知曹大人升迁,还望宽恕。”
曹秉章朗笑,“同窗好友,何必这样客气?知鉴,一路辛苦,快些回去休息罢。剩余的事,由本官来同萧大人说。”来使称是,转身离开。
“外头冷,且到本官的休憩处喝杯茶罢。”
休憩处不过弹丸之地,相较邻近的北都所主堂着实是小巫见大巫。可这样狭小的地方却是桌椅、床榻、书架俱全。
萧予戈拿起倒扣在桌上的书,不禁莞尔,“我还记得先生当时让我们一道演过这段,你记得比我清楚许多,也更为流利。那时我才知,这世上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永武不必谦虚,你的功课向来名列前茅,先生常夸你有治国大才。”曹秉章推来沏好的茶水,“是陈茶。”
“还是承音你了解我的口味。”萧予戈含笑。
陈茶入口微涩,但味道却是很香,因是品种缘故,隐有回甘。
“永武,你可知我嘱知鉴去请你过来的缘由?”
“不知。”
曹秉章灌进一大口茶,“你递呈的请命状我已阅毕,只是……”
“只是?”
“谨怀伯父一案的案卷原件及有关证据全部被焚毁,备份也不知所踪。依照本朝律法,除非寻回备份,否则此案无法翻。”
萧予戈不动声色,“哪怕我找到证据?”
“若你能找到确切证据,我会向陛下请示,努力为你破例一次。谨怀伯父一生忠君爱民,我不信他是那等见利叛国之人。”
“若父亲泉下有知,定然欣慰不已。”萧予戈轻笑。
曹秉章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环海的事,我听他们说了许多。永武,你是名好官。”
“父亲曾说过,清官难做,好官亦难做。可难做不见得就是无法做,他崇尚了一辈子的正义,断然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御书院一众官员分列两排站立,屏息静气垂头等待中央端坐翻案卷之人发话。
“主事可在?”厉言一出,众人更是僵直身子。
被点名的御书院主事快步上前躬身拱手,低头道:“臣在。”
“都清点过了?”
“回陛下,除外出讲学的王大人外,全员都齐了。”
“孤不是问你这个,”祁靖宁提拳咳嗽两声,“这些案卷都清点过了?可有缺漏?”
“除去被焚毁的,迁移而来的案卷皆在此处。”
祁靖宁颔首,起身绕到堆放着案卷的长桌前,顺手拿起写有‘建鸿十八年’字样的案卷,笑问道:“这一年,你们可知发生何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