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军法行事。”
他平静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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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后,神隐骑肉眼可见地沉寂下来。
据贺川所说,神隐骑每日的操练仍照旧,只是偶尔与亲卫同时出入,少了许多以往的嚣张与高调。
——在此之前,神隐骑在亲卫面前向来很有几分优越感。
虽不知元辉私下如何与将士们解释的,可到这个地步,却也不是什么好事。
程荀想了想,叫来晏立勇。
“前线可有消息了?”她先问道。
晏立勇摇摇头,又补充道:“不过,寺里这几日的情形我已派人写了信追去,只要找到了人,将军就能知道。”
程荀有些失望,呆坐了会儿,又打起精神。
“我听贺川说,这几日神隐骑有些低迷?”
晏立勇斟酌道:“据我所知,朝廷的态度,在神隐骑中已不是秘密了。加之那三个逃兵的处置,将士们难免有些惶惶。”
程荀不禁陷入沉思。
贺川与晏立勇对视一眼,又试探道:“主子,朝廷不知何时会找来,要不我们还是做些准备吧?”
程荀瞥她一眼,道:“带着这几百号人在西北大地上奔逃,生怕他们找不到我们么?还不如躲在金佛寺呢。”
贺川讷讷闭上了嘴。
“神隐骑如此,恐怕不妥。”程荀说回正题,“平日镇守寺中的亲卫还有多少?”
“除却运送粮草、探查消息的,还剩一百五十余人。”晏立勇答道。
“想个法子,让这一百多亲卫与神影骑一同操练。”
“啊?”晏立勇讶然,随即面露难色,“亲卫与神隐骑各自成军,恐怕不宜相合。”
程荀纳闷道:“又不是让你们编做一军,平日里多些切磋、擂台,彼此间稍熟悉些就是了。”
晏立勇一顿,忙道:“属下遵命。”
“顺便看看,若神隐骑中仍藏有不臣之心者,及时解决。”她转过身,正色道。
晏立勇目光一肃,领命走了。
贺川琢磨片刻,恍然道:“主子现在颇有些军师的样子呢。”
程荀看着摊了一桌的账册,叹了口气:“哪有军师整日扑在账册上的!”
深冬已至,风雪愈发肆虐。寺里道路湿滑,观林师父前几日不慎摔了腿,虽并无大碍,可程荀心里过意不去,还是将管账的活儿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