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日祭?”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说了一个烛台切光忠这千年刀生里未曾听过的新名词。
“是我老家附近一个神社举办的。规模不算大,也就当地居民会去凑热闹吧。”
夏的末尾,阳光还是很强烈。她把路边递来的传单折成扇子,哗哗地给自己扇着风。他看着汗流过她的脖子,流进浴衣的领口,最后在胸口薄薄的布料上印出一点并不是很明显的水痕。
“所以今天是要回去吗?”
“是啊。本来是拒绝的,不过今年因为白天会发生日食所以筹划得比较隆重一点吧,找到我的时候说是需要有神力的人去镇场子。”她轻描淡写地说着,“什么神力,我不过就是个普通审神者。而且神社本身就有真正厉害的人物主持祭典,我其实一边看着就好。就当是出来散散心吧。”
他低头看起了自身的打扮。墨色带着竖条纹的浴衣,点缀着竹叶的花纹,下摆渐变成浅灰。全身基本只有黑白灰,而腰带上别着的金色发簪、以及木屐深红的鼻绪,这些许的亮色成了点睛之笔。
100分。他在心里再次给自己打了分。
而一旁的审神者则穿着一身深青色的浴衣。虽然上面的白色花草的纹样很是优雅,然而如果要和他走在一起的话,可能还是浅色底的明亮配色会更合适一点。早上出门第一次看到这一身的时候他这么跟审神者提出过,然而对方的回答是一身浅色有些事情就不方便做了。
是祭典主办方的要求吗?他也不再深究。和她本人气质倒也是挺相配。
祭典也无非是这样,只不过因为日食会发生在傍晚时分,就在时间前安排了一些祝词巫乐祭祀等等。他们在人群后面远远地看着,手在袖摆下紧握。
“朔日祭,是祭祀哪位神?”
“最初是月读命,后来相传有一次日食后加上了天照大神。”
方台上两名扮演神明的巫女,手持榊枝跳着古朴的舞蹈。
“朔日的前后,夜晚的天空并没有月亮,最开始人们认为是月读命在休息,所以是每个月都会祭拜。后来有一个夏末发生了日食,人们认为是天照大神受了隐藏在天幕后的月读命影响开始衰弱,就在中秋节前的一个朔日同时祭拜这两位高天原的神祗。”
巫女开始表演交战,一招一式软弱无力,却还是有些抗争的意味。
“人们认为旧历八月十五是月的力量最强盛的时候,为了天照大神能重新强大起来保佑田里的收成,也为了月读命能从黑暗中回归,就选在了旧历八月初一这个朔日举办一场盛大的祭典。”
巫女舞毕。确实是掐准了时间吧,绯色的天空以不正常的速度暗了下来。人群回头望去,血色的夕阳正被一点一点蚕食。
很快天就全黑了,甚至繁星点点。
人群在骚动。
日食是月球挡住太阳的现象,这个古老传说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歪打正着了。他看着夜空里苍白的日冕出神,突然感到她扯着他的手腕迫使他低头。
然后唇就被吻住了。很激烈,甚至忘记呼吸。最后漏出的喘息被淹没在从人群中爆发出来的欢呼声中。
天很快又渐渐亮了起来。等视野再度明亮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回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夏天要结束了呢。”
她的话飘进风里。
他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除开独特的祭祀内容,祭典上属于民众游玩的部分还是与他认知中的类似。高油高盐的小吃零食,捞金鱼打气枪,带着狐狸或者鬼的面具的小孩子跑来跑去。而他的审神者只是拉着他随意地走着,用少量食物填饱肚子后就再也没买过别的什么。
“姑且这算是约会吧……你没有什么想玩的吗?”
“如果你想玩的话不用在意我。”
“倒也不是……”
她向前多跨了一步,然后回身正对了他。瞳仁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我的话,想要的已经在手里了。”
手被握紧了。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他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紧紧搂进怀里。深色的他们似乎与周围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但仿佛又被融化在这般光影中。
“其实这次是想带你来看花火的。”
沉浸在祭典氛围中的人们对他们视而不见。多少互诉衷肠或是心怀羞涩的男男女女,他和她是特别的,也没有什么不同。
“花火吗……又是日食又是花火,今天受了你不少款待啊。”
“……我带你去特等席。”
绕过神社,她带着他走上了一条小道。从手袋里掏出通讯器开了手电照明的开关,嘴里说着“小心脚下”却和他异口同声。
“我是地主啊。”
她笑。虽然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可我是绅士啊。”
他也笑着,更用力地握紧一直没有放开过的手。
所谓特等席在稍高一处的山坡。有一些灌木,但总体来说视野开阔。人们大多聚集在神社及周边的空地上,这难走的高处鲜有人来。她就地一坐,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也坐下。
确实视野不错。右下方是灯火通明的神社,前方则是山脚下因为节日而热闹的小镇,一条河流的对面是车流和高楼星星点点的灯光。
“这么说起来,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就很在意了。”她先开了口,“你这个是装饰?”
指尖触碰的是他别在腰带上的金色穗子。他轻笑着:“是发簪。”
接过了她疑惑的眼神,他继续下去:“以前的绅士和淑女约会,会在腰间插上发簪,以备不时之需。”
“比如?”
“比如……”
他慢慢地伸出手,没有立刻往下说。而她回头看着他,也没有催他的意思,任他取走自己戴着的发簪。
一头长发飘散。他的手指伸入其中,发丝流动在指缝里,纠缠又顺从。
“……比如,我想要弄乱你的秀发。过后可以用我的这支为你盘起。”
“这样。”
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他扶着她的后脑勺,轻车熟路地吻上去。很快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他舔着她的口腔里侧,引得她发出了细小的呻吟。
“眼神也变得迷离了啊。”
“那种吻法……我还挺喜欢的。”
“多谢赏识。……做吗?”
“现在问我这个?”她哑然失笑,掀起一角衣摆翻身跨坐在他腿上,“请你就这样,看着接下来的花火吧。”
“我可真忙啊……”
嘴上那么说,他也不推辞。环过她的腰身除下手套,手伸进她的下摆。
裆部轻薄的布料已经变得湿黏。手指沿着熟悉的路线从后往前,再从前往后。她的手搭着他的肩,用深呼吸平复着体内的潮涌。
“这么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是第一次在没有屋顶的地方做啊。”
噗嗤一声,他的手指拨开布料,深入内部。
“你这么说……确实是这样……”
光是忍着冲上喉咙的呻吟、说出完整的句子,就已经消耗了她不少精力。他对她的身体太过熟悉,一边屈伸着手指扩张一边摩挲膣腔最深处,尽挑她最为脆弱的部位。喧闹的人声也掩盖不了粘稠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