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他的回应她再次俯下身。纵使平时说再多刻薄的话,那双薄唇还是柔软的。侵入也毫无阻碍,她的舌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而他也终于反过来开始回应她,粗糙的味蕾隔着唾液相互摩擦,仿佛彼此能从对方处尝到什么愉快的味觉。
她很喜欢亲吻。那是人类表达爱意的方式,也很舒服——不光是感官,还有心理上的。刚学会抓取的婴儿会把触手可及中意的一切物品塞入口中,成年人虽然早过了探索世界的最初过程,但口舌能接触的终究还是喜欢的东西,比如食物,比如深爱之人。
不舍得放开啊。
像是察觉到了她这个想法,他一边继续和她的吻,一边握住她扶在自己脸侧的手并带向后。她顺势就改为扶着他的肩。
而他的手则是深入了她后脑勺的头发里。那儿的某处有敏感带,只要吻到情深时再被他一撩拨,自己就只剩被掠夺的份。她不由得张大了口,他的舌更深入进来。
“等……等一下……”
她含混地说着,然后得到了他含混的回答。
“不是还没亲够吗……”
他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唇舌上的动作也陡然粗暴起来。看来他是真的醒了,深刻理解她的弱点或者说是喜好,面面俱到,照顾周全。
“呜唔……!”
手指配合舌尖,她错觉自己快融化了,就连呼吸都凌乱不堪。她本没打算做到这个地步,然而一不小心就沉溺了,谁叫山姥切长义是如此美味,深夜的这个吻甚至错觉带着甜香。刚从工作中解放出来的大脑放弃思考。只有唾液搅动的声音在脑中回荡,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溢出,顺着下颌滴落。
这算宵夜吗?自己是在进食吗?饿,好饿,到底是对什么欲求不满,饥饿的到底是身体还是心理?脑力劳动后的大脑需要糖分,脑力劳动后的身体需要运动。
他放开她,澄澈的双眼变得混沌。液体的丝线连接双方的唇角再被重力拉断。
“……下流。”
她定定地看着他,嘴里蹦出这个词。他一挑眉,握着她的下巴拇指伸进她口中。
“一脸这种表情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再说还是你先偷袭的。”
“下流。”
含着他的手指发音也变得滑稽。她开始吸吮口中的手指——她曾多少次梦到自己把手指伸进长义口中并让他舔舐的情形,但现在竟然是反过来的情况,机会难得反过来就反过来吧。
他叹了口气,蓦地抽回手,然后再度凑上去给了个安慰性质的吻。
“总之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