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的醉翁之意呼之欲出。她突破元婴遥遥无期,但若选在两人生辰血祭,效果大增,未尝达不到相同的效果。
程颂满心期许祁柏能证道突破,绝不会允许祁柏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一天即将来临时,遂禾的心还是冷沉下来。
心冷不是因为惶惑未来胜负,敌明她暗,最后输的一定不会是她,若不幸败落,愿赌服输。
所以她在压抑的是什么。
遂禾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又浮现鲛人生动的音容笑貌,想到面容昳丽,性子却偏偏冷傲矜贵的剑修。
若是日后修真界再没有和他一般无二的人,未免可惜。
世上或许还有两全法,可惜选择的权利从来不在她手上。
回到宗门,她和祁柏就是不死不休之局。
“师妹?师妹?”
遂禾半晌回神,慢慢道:“怎么了。”
“师尊是不是在山洞里。”
遂禾眨了下眼,语速放慢,缓声说:“师尊正在紧要关头,不能遭人打断,闭关怎么说也还要一个月,尊者想师尊早日回去怕是不可能。”
她的话半真半假,情动期灵力不稳,不宜走动操劳是真,但祁柏的情动期已经快结束了,回宗门绝无问题。
她这样说,是不想处处由正清宗牵着鼻子走,步步走在敌人的算计里,就算她有再周全的底牌,也保不齐会百密一疏,在细枝末节上丢失性命。
祁柏修为强于她,证道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若是换成她来证道,则没有限制,只要在灵力阵法中进行血祭。
因为没有限制,所以何时证道,对她而言都没有差别。
甚至避开祁柏十五天后的生辰,是她当前最好的选择。
只是遂禾终究是要失望了。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山洞中响起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咚、咚。
祁柏缓步踏出,他已经不是鲛人赤身裸体的形态,淡色的华服锦袍上,暗色竹叶松柏交相辉映,如一副浓稠的水墨画,腰间数枚环佩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
祁柏神色冷淡,他环视众人,最后视线在遂禾身上微微停顿,又在她即将看过来时移开。
他没有责问遂禾试图拦住陆青,冷声问陆青,“程颂找我何事。”
“程尊者连下三道急令,请剑尊立即回正清宗,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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