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是她的师尊。

    怀中的半妖渐渐缓过神,他咬了下牙,右手艰难地去摸遂禾别在腰间的短刃。

    手指才触碰到冰凉的刀刃,就被遂禾的手牢牢抓住。

    “你想做什么?”她眯起眼。

    第37章

    遂禾语气依旧平和,脸上不见被偷袭的恼怒,雪羽般的睫翼下是半妖看不透的情绪。

    半妖睫毛颤了颤,还算冷静地抬起眼看她,说话时嗓音沙哑,语调怪异,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杀了我。”

    遂禾不动神色,“为什么?行刺失败才知道害怕?”

    “……我没有想杀你。”半妖低咳几声,断断续续开口,“你在决斗场救了我,但我宁愿死,也不会服侍你,今日你不杀我,我也会想办法自裁,恐怕你要失望了。”

    决斗场上也有过奴隶被高阶修者看上,决斗被叫停的时候,他便也认为遂禾是那种人。

    但她把他从虎口救下,让他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吞食,恩情是不争的事实。

    他自不量力地偷袭她,也只是想要激怒她,祈求她能一怒之下杀了他。

    能死在修者手中,比起被妖兽蚕食,要体面太多了。

    遂禾不说话了,一眨不眨看着有些瘦弱的半妖。

    他显然吃过很多苦头,耳鳍的透明薄膜破破烂烂的,脸颊上的鳞片有了脱落的迹象,贯通半张脸的伤疤还没有完全愈合,和从前漂亮的高岭之花没有半分相似。

    那株生长在高峰上的绒花似乎零落成泥,连香气都不在了。

    他似乎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不记得洞明剑尊的一切,不记得她杀了他,正清宗的恩怨,鲛人族的恩怨,是是非非他都不记得了。

    这无疑是最坏的情况,但也可能是最好的情况。

    她会引他主动的奔向她,飞蛾扑火一般留在她身边,即便有朝一日他记起来,也不会因此怨恨她,离开她。

    她仍旧不知道他为何会夺舍一个和原来相差无几的身体,这具身体和祁柏原身唯一的区别似乎只在那双瞳孔,原来是琥珀色的,现在成了冷感的浅灰色。

    遂禾的指腹抚过他的眼皮,忽然牵了下唇角,微微摇头,“你误会我了,我救你不是为了这些。”

    “那是为什么。”他拧了下眉,眼神充斥怀疑,并不信她。

    遂禾仍维持着拥着他的姿势,不准他挣脱自己。

    她娓娓道:“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他……嗯,他算是我的长辈,是我的师尊,我很敬重他,所以看到你,我不自觉会想到他。”

    “你的师尊现在在哪里?”

    遂禾看他半晌,语气忽地低落下来,带着些怅然,“他前些年身殒天地了。”

    半妖愣了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