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禾微微侧头,盯着他的脸颊,柔软的唇若有似无地贴上他的脖颈。
“师尊以为,我对付正清宗,是因为迁怒?”她饶有兴致地问。
祁柏拧着眉头,“就算你侥幸赢了沈域,你杀了他,以为我会原谅你?”
遂禾笑意盈盈,却又伸手扼制住他的下颌,迫使他看向自己,“师尊,程颂死时我其实说过一句话,但你很显然忘记了。”
“什么?”
“沈域屠戮鲛人,师尊,不仅仅是我不能放过他,你也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遂禾温声细语。
祁柏如遭雷击,他长眉几乎纠缠在一起,脸色苍白如山上中年不化的雪。
他静了半晌,冷声问:“你有证据吗。”
遂禾慢条斯理,“很快,我就会让证据摆在你的面前。”
鲛人族于万年前绝迹,祁柏未陨落前大概有千岁,他作为孤儿被沈域抚养长大,一切都太巧合了。
遂禾隐约有个猜测,作为鲛人遗族,祁柏的父母恐怕也死在沈域手上。
祁柏脸上阴晴不定,遂禾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祁柏早晚会站在自己这边。
遂禾抱着祁柏起身,这一次她没有再喂他喝那些助眠的汤药。
她把祁柏最喜欢的软榻放到竹屋外的空地,把人放在榻上。
遂禾抓着他的手,帮他涂抹上止血的药草,又细细包扎起来。
等事情做完,祁柏已经有些抵不住身体中残留的药效,看上去昏昏欲睡。
遂禾维持着握着他的手的姿势,默不作声将自己的灵力输送过去,两人灵力本就同源,加上遂禾灵力内敛温和,即便是她丹田中储存的庞大灵力尽数送到祁柏体内,祁柏也不会爆体而亡。
她送过去的灵力会一直蕴养祁柏的灵根,保护祁柏的神识,正清宗是是非之地,她可不想好好的师尊送回去,却因为一时的疏漏,让沈域真的拿捏住她的软肋。
确保祁柏体内的灵力足够多后,她才慢慢收手。
遂禾把药瓶和纱布放回药箱,细微的响动很快将祁柏惊醒。
他睁开眼,似是做了噩梦,有些惊惧地望向她。
他在梦魇的余韵中半晌回不了神。
遂禾伸手想帮他顺一顺凌乱的额发。
祁柏想也不想握住她的手腕,牵动掌心的伤口,令他的眸色颤了颤,看上去更加好欺,“别……我不想再喝药了。”
遂禾叹了口气,“不喂了,你乖一点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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