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让他多休息休息吧。”
“嘿,你还挺关心人的。”
曹冲笑着说了一句,赵寻越没回话。
一上午的执勤很快过去,两人回警队吃午饭,赵寻越再去看程辛苑,在他宿舍门口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一个警员走过来说,副队长刚刚出去了。
赵寻越吃了一惊,心想程辛苑受着伤还敢乱跑,更增了担心。他给程辛苑发微信,问他去哪了,对方没有回复。整个下午,赵寻越执勤时都有点心不在焉,晚上好不容易回了警队,发现程辛苑的宿舍还是锁着门,窗户黑着。
赵寻越着了急,给程辛苑发微信,没人回复,又给程辛苑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小时候爷爷奶奶教育他说,如果找不到人、怀疑亲人有危险了,就打电话报警,现在赵寻越自己就是警察,却弄丢了重要的人。
赵寻越心中有烦躁、焦虑、担忧,来回翻滚。他恨不得开上警车、亮着警灯、打开喇叭出去,满县城地找程辛苑。可他毕竟是个28岁的成年人,这种冲动也就在心里撒野,绝不可能实践,况且他明天还要继续给程辛苑代班。
想到这里赵寻越更生气了。他帮程辛苑代班,是希望那人安安静静待在宿舍,休息、睡觉、疗伤,然后等赵寻越执勤回来,一起去食堂吃吃饭、聊聊天。他是抱着这种期待和幻想替程辛苑执勤的,不是下班回来找不到人,微信、电话都不回。
赵寻越没办法,闷闷不乐回了自己的宿舍。卫琛平今天值晚班,宿舍里就他一个人,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想到,程辛苑会不会去看孙晓乘了?
这的确像程辛苑会做出来的事,反正那人今天没事,如果伤口真的没有大碍,他很可能会去医院看孙家人的情况。想到这里,赵寻越都想冲到警务室,找到报警的人电话,给孙家打过去。好在这时,明天跟他执勤搭档的同事过来找他,确定出勤时间,两人聊了几句,才打消了赵寻越的念头。
时间越来越晚,程辛苑还是没回复。赵寻越无可奈何,端着脸盆从宿舍出来,要去公共浴室洗澡,刚出屋就看见程辛苑从警队大门走进来。
“程辛苑!”
他情急之下叫出那人的全名。天色太暗,赵寻越看不清程辛苑的表情,心里急得发疯,快步走过去拽住他左胳膊道:“你今天去哪了?”
赵寻越非常小心地避开对方受伤的手臂,但程辛苑低声道:“放开。”
赵寻越以为扯到他的伤口,连忙松手,用身体堵住程辛苑的去路问:“你的伤好点吗?”
“唉,别挡我了……”
程辛苑的话不是命令,也没有生气,只是听上去有些冷淡。赵寻越当然不会顺着他,端着脸盆道:“你怎么了?今天去哪了?你的伤好点没?”
他每句话都是问句,简直像个提问机器。程辛苑的情绪太反常了,一个向来热情、开朗又为全队着想的人,自顾离开警队,各种不回信息,赵寻越认为程辛苑肯定有事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