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做的不够,自己再怎么绝了许空城的后路,也是绝不了的,最多也就是多费一些功夫,怎么也饿不死。
更何况他觉得,不能手刃许空城,不,即使是手刃许空城,他心中的恨也无法消除,每每看到红衣,他心中的痛都会加一分。
一个月下来,他已经消瘦了许多,终年不散的,唯有那脸上的阴翳,即使是红衣看了都一顿后怕,仿佛是恶魔的面孔。
一个月以来红衣百般想要解释,但是无奈铁枪不给机会,又不敢冒犯铁枪,有时会想能不能脱下身上这重得离谱的东西,反正许空城也不会知道,只是这想法只敢在脑海中荡一圈,师傅的威严还是他目前不敢违抗的。
即使好些时候之前,他眼中无敌的师傅已经败在他手下。那时候的他,错愕,但更多的,是有一份狂喜。
许空城甚至担心过徒弟强过师傅之后,自己在徒弟心中的份量会不会轻了,也幸好他没有看错红衣这孩子,依旧如往常一般敬重着他,不会丝毫违背他的意志。
红衣总觉得事情还远没有那么严重,时间多得很,总会有办法的,只是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才能允许自己回去,到时候也好跟师傅商量一番,看看怎么解决这个事情,至少也要让师傅允许自己脱下特质的衣服和腕带。
不然的话,每次父亲因为看到自己累的时候那眼神都心虚,他也不是没有解释过,但是不能说的他也不能说,能说的父亲又不相信。
也许是幸运,村里选出第一英雄的盛会马上要在一个月后再次盛大开启了,这样的大事自然每个人都乐于谈论,而就这样,落入了红衣耳中。
红衣眼中刹那就亮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按他想,自己的实力必然能成为村里的第一英雄无疑,就算不适用帅气,他也能稳稳赢下所有人。
红衣并不知道,在他打着在一个月后以强势的姿态夺得第一英雄称号的主意时,铁枪也在打着一个几乎让他自己都要疯狂的计划。
他满脑子的想法都是杀死许空城,而他已经计划了好几天了。
所有的矛盾来源,都在于陈乘的儿子陈铭那人人称赞的优秀。
之后陈乘机缘巧合之下杀死了一只异兽,在追捕它回到洞穴的时候发现了一朵小花,虽然已经过了淬体的最佳时期,但是也能有非凡的效果,再加上许空城交给他们父子的枪法,现在陈铭的声望已经慢慢升腾起来,甚至如日中天。
每当铁枪愤恨懊悔之时,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对陈铭赞叹有佳,然后又是一顿抱怨自己孩子的不争气。
已经完全没有人会怀疑,这届盛会过后,再下一届盛会,二十几岁的陈铭必将夺得第一英雄的荣誉。
这可是前无古人的,历史上最早夺得第一英雄头衔的都还是三十过半,像陈乘,上一届的时候也已经三十有九了,如果不是出了陈铭这个异数,想必陈乘还能卫冕几番,每个夺得第一英雄荣誉的人,可都是至少六十多才会因为身体不如壮年而让出这份荣誉。
可是陈乘也乐得自己儿子用实力早早夺得自己荣誉,显然没有因为自己不如陈铭而有什么不悦。他自己禁不住想,自己现在可才四十多,居然已经预见得了以后退下来的休闲时间了,以后带队去山里狩猎的任务,可就落在自己儿子身上了。
想到这,陈乘嘴角总是不由自主翘起来。
而另一头,红衣也在期望与焦急中,慢慢数着越来越迫近的天数。
一面是光,一面是暗。
而暗的那面,铁枪已经准备彻底,枪已磨利,毒也备好了。
他准备上山引下一强大异兽到许空城那,而后趁乱下手。
为了摸清那只强大异兽的居身之所,前几天他险些毙命,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让红衣都为之一愣。
黑夜中,风隐去,云逃之,天空那庞大的黑暗如同一只巨大狰狞的巨兽,缓缓趴下他压抑的身躯。
在这静得诡异的夜晚,铁枪悄无声息地出了门,黑暗中,唯有那双充斥着阴翳恨意的眼,发着夺命的光芒。
“死!”他轻喃着,却用尽力一般咬牙切齿。
毁了红衣的人,他要将之碎尸万段,红衣是他最深处的珍稀,没有人可以伤害。
伤害的人,必须付出的代价!
月光也终于藏不住那悄悄震动的好奇心,窃窃私语着露着小半只眼睛偷窥,仿佛在偷窃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