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初夏了,不知不觉,来到柳山都快一年了,时黎知才刚有一点落到实处的感觉。
微风从围墙外吹进来,大小正好,和着温暖的阳光一块照拂在时黎知身上。
剪刀开合的声音仿佛变成了白噪音,他闭上眼睛醒了醒神,总觉得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
“好了。”秦乌在时黎知马上睡过去的前一秒停下了动作,助眠的咔嚓声一停,时黎知就清醒了。
“好快啊。”时黎知抬手摸摸后脑勺,确实短了很多,额头前的头发也被剪短了一点,看东西更清晰了。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连剪头发都会,时黎万分好奇,秦乌还有什么技能是他没挖掘出来的。
“只是修短头发,不难。”秦乌收好剪刀,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时黎知唇边的梨涡。
他的笑容很标准,唇角跟眼睛微弯,浅浅的梨涡中心有颗很独特的痣。
嘴唇形状很好,上唇有颗不明显的唇珠,平时看不出,只有笑起来的时候能看见。
“秦乌,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吗?”时黎知收起笑容,像好友聊天一般询问。
他起身摘掉布,拍拍不小心粘在脖颈上的头发碎屑。
可能是跟商医生待久了,他现在也习惯性观察别人的微动作。
秦乌的动作比平时慢了有一点,碧绿的眼睛没有波澜,比平时更深邃,说话也更简短。
“你想听吗?”秦乌没有否认,他也没有等时黎知的回答,那双关节布满粗茧的手捧住了时黎知的脸。
占有欲很强地吻了下去。
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安慰都淹没在了气息交融中,时黎知努力配合秦乌的动作呼吸。
他们已经亲过很多次,彼此之间足够熟悉。
时黎知知道,每当秦乌的手轻轻磨蹭他的后脑的时候,是希望他能回应得更热烈一些。
包含了安慰的意思在里面,时黎知环住秦乌的脖子,踮脚青涩地回应。
不包含任何情/色意味,没亲多久,秦乌主动放开了他,擦去时黎知眼角溢出的生理泪水。
“走吧,去看看练习场。”
被秦乌牵着走了一段路,时黎知从迷蒙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握紧秦乌的手扯了他一下。
“你还没说是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
“看完再说。”秦乌分明就没打算说,但他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我要告诉危莉姐,秦队长是个骗子。”时黎知努努嘴,说完自己倒先消了气。
特战队里最小的队员是出了名的好哄,时黎知自己都快要相信这个谣言了。
给时黎知剪头发的时候,秦乌想起了秦欧——一个已经去世一年多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