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碗筷离开,他没带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将不多的换洗衣服留在了这里。
站在床边最后看了时黎知十分钟,算作告别,也许不久之后还有机会再见吧。
用另一种方式。
晚上时黎知醒来,下意识摸摸身边的位置,是冷的,他在黑暗中凝望天花板。
窗外有一到夜晚就打开的路灯,他在极致的寂静中坐起身,摸过床边叠好的衣服换上。
去隔壁找汪新,门敲三下后打开。
“进。”汪新让出位置,时黎知点点头。
床上躺着浑身烧得通红的危莉。
手背上扎着退烧针,吊瓶里的液体一点点减少,她的烧一点没退。
什么办法都用上了,汪新眼下的青黑是这两天熬出来的,尽管如此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注意力依旧很集中。
只要危莉出声,他就会用最快速度到她身边。
“汪新,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当初,池雅是怎么救你的?”时黎知帮着拿来物理降温的酒精。
汪新仔细妥当地给危莉擦身体,他用嘶哑的声音说了一个字:“血。”
“放血吗?”时黎知在屋内转了一圈,在外面的茶几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水果刀。
“要让她喝下去,还是滴在伤口上?”
他用刀锋在手臂上肉多的地方比划了一下,眸中黯淡无光。
“涂。”汪新挡住时黎知割下去的刀锋。
“我是治愈者。”时黎知没抬头,“应该,从池雅那里继承来的吧。”
如果他没有,那就是奇虎说谎了,如果他有,那他们就赚了一条命。
“队长。”汪新今天说的所有字都快抵上他半年的话了。
“他走了,之后会再见的。”时黎知不知道要放多少,索性割了一大条口子。
鲜血立刻涌出,他抽了几张纸压在伤口周边:“拿个碗来接着,先放点试试。”
接了小半碗,后面的时黎知没再看,等着汪新操作。
不到半个小时,危莉的烧明显退了下去,汪新又量了一次体温,37.6,还有点低烧,再等一晚上也没问题了。
“谢。”汪新放好体温计,转身朝时黎知用力鞠了一躬。
“没事。”时黎知笑不出来,他的情绪很低落,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
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暂时压制在了可控的范围内,他叹了口气。
“我们得去找金色蝴蝶。”
等不到那帮人来找他们了,秦乌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明天。”汪新拍拍时黎知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