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低着头,没话反驳。
李枢顿了顿,又道:“朕还听说你为了捧一个舞伎,一掷千金,花了上千两银子。”
齐王小声嗫嚅道:“云裳坊不是三哥在管吗?我撒点银子就当是送给三哥,助他生意兴隆了。”
“你!”李枢一时气急,望着这个不成器的皇弟,摆摆手道,“滚回去思过,一个月内不准出宫!”
“是,是,臣弟遵命!”齐王如蒙大赦,飞一般溜走了。
齐王刚走,大殿后面就转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王爷,面如冠玉,文质彬彬,一双瑞凤眼看起来格外和蔼可亲。他穿着青紫色锦袍,虽无纹饰,却是厚重华贵的料子。
“皇兄,不必和五弟置气。”他笑着开口,语气温和。此人正是燕王李栩,大周三王爷,李枢的胞弟。
李枢见是他,整个人松弛下来,扶了扶额道:“此事凶险,唐景啸报给朕时着实心惊。”
“皇兄不必担心。东坊虽远在扬州,臣弟多少也会看顾一二。”李栩道。
听他提起了云裳坊,李枢面色一沉道:“你扶持云裳坊之事,朕一直不大赞同,你在朝廷上毕竟是朕的左膀右臂,若被有心人知道你乃云裳坊背后之人,于皇家颜面有失。”
李栩并不急着反驳,而是静静分析道:“皇兄目前根基尚不稳固,又常常御驾亲征,这天下百官之心,不可不防。纵然皇兄有经天纬地之才,所向披靡,但难保有人心中念旧,伺机而动。臣弟的云裳坊,不过是帮着皇兄监察一二这天下百官,乃至武林动态。回头臣弟好好跟五弟说明,保证他不再胡来。”
李枢道:“这次的事出格了些,要是此事东都阁没有接手,由扬州府捅上来,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李栩赶紧赔罪道:“臣弟知错,已换了西坊的坊主。是臣弟御下不周,选人不当,竟让暹教余孽混入云裳坊。”
李枢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一举攻破高昌,因暹教之事对高昌子民赶尽杀绝,是朕鲁莽了。”
李栩道:“皇兄何错之有?暹教乃邪术,应当赶尽杀绝。”
李枢道:“已过去十年了,罢了。你告知刑部,暹教徒格杀勿论这一条弃了吧,如有发现烙有圣火印者,暗中缉捕审问,如无异状,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皇兄……”李栩似乎还想劝说,李枢却是摆了摆手。
李栩见此事难以说通,又想起一事道:“皇兄,唐景啸此人,还是要防一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