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排除嫌疑的是方丈,他那几日身体不豫,身边都有弟子伺候。”唐无衣道。
闻韬点点头:“那就从几个长老开始吧。”他拿出大长老明空法师的笔录,明空法师自称当晚一直独自在房中理账。他管理院中的总务,尤其是银两收支、以及寺院田的收租。此时正是春耕,账目多一些也是常理。
“对了,明空法师失踪的弟子,即十天前失踪的玄镜,他怎么说?”闻韬道。
“喏,在这里。”唐无衣抽出另一张笔录道,“明空法师座下弟子众多,玄镜是他比较得力的助手之一。会帮他管一部分账目。据他说,玄镜那几日因为忙于整理账目,并未去晚课,但每日入寝前会在明空法师处报告账目。他那日戌时三刻在明空法师处报告完账目后,第二日早课就失踪了。”
闻韬点了点头:“那跟玄定失踪的情况类似,差不多都是戌时到子时这一段时间。”他放下这一张笔录,继续去看其他长老在玄定失踪当晚的行踪。二长老明心法师及座下的十八罗汉并不和众僧在一处早晚课,而是在他们自己的武堂练武,每日由明心法师监督指导。
闻韬翻了翻道:“明心法师虽然看上去不修边幅,但御下甚严。十八罗汉吃住都在一处,每日都是一起练武,失踪当晚并没有异常。”只见那几张笔录写的都是:酉时二刻至亥时,武堂练武;亥时,就寝。
“哎,我刚才碰到几个武僧,他们说一般练完武后会先去洗浴,然后就寝。这里怎么没有洗浴的时间?”闻韬问。
唐无衣道:“说来也奇怪,大概是武堂离钟楼比较远,那日又下着雨,他们把浴鼓听成了二更鼓,错过了洗浴时间,就着雨水擦了擦身子。不过他们都说了,因为练武的时候全神贯注,他们错过浴鼓甚至练到三更的时候也是有的。我本来觉得以他们的武功有抛尸的嫌疑,今日问下来却是难以突破。”
闻韬也皱了皱眉,继续道:“三长老明善法师那晚又在何处?”
唐无衣指了指一张笔录道:“明善长老基本也能排除嫌疑。他每晚从戌时到子时都在藏经阁,每隔一个时辰敲钟击鼓。当晚其他僧众作证,藏经阁彻夜都有灯火,明善法师应该是整夜都在里面。”
“四长老明理法师呢?”闻韬道。
“他的情形和大长老类似,无人作证,都是自己在房中。不过我看那日他说起玄定的情形,对这个弟子寄有厚望。他作为寺中维那,找到继承衣钵者本就不易。若要杀人的话,必是有什么隐情。”唐无衣道。
闻韬来回将这几份笔录看了一下道:“这么说来,几位长老里面,嫌疑比较小的是和十八罗汉在一起的明心法师和整夜在藏经阁并要每个时辰敲鼓的明善法师,明空法师和明理法师无人作证。对了,崔鹤公子和金王爷那里你问过了吗?虽说是客,但也几起案件案发时他们都在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