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贺严修抬手,又补了一句,「不妨事。」
不妨事?
拓跋余和楼彦林互相看了一眼,满脸皆是不解。
眼下这状况,很明显是秦霈佑落了下风,且二人此时都拿上了长剑,这般下去那刺客必定会伤了秦霈佑的性命。
就任由刺客这般威胁到一国的储君吗?
贺严修的心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拓跋余和楼彦林只能将目光投向定国公等人。
但此时的定国公,陆云承,陆云涛,乃至重伤初愈的陆云越也皆是一脸淡定,甚至还在交头接耳地议论著秦霈佑和那个刺客此时的招式。
这到底……
什么情况?
就在拓跋余和楼彦林满脸愕然之时,那位「刺客」手中的剑已是指向了秦霈佑的咽喉处。
秦霈佑顿时停了手中的动作,满脸懊恼,「原以为我在这里勤学苦练的,总归有些长进,结果在你跟前,还是根本不是对手。」
「这是当然。」
「刺客」将戴的严实的头盔拿了下来,露出原本明艳无比的容貌,嘴角更是满是笑意,「且不说你,就是这满院子的人都算进去,除了那几位,其他任何一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见陆雯静说的得意,秦霈佑越发气不过,撇了撇嘴,「你也莫要得意,待我再跟国公多学上一段时日,必定能够将你比了下去!」
「那本小姐倒是要拭目以待了。」陆雯静歪了歪头,冲秦霈佑扮了个鬼脸。
这孩童一般玩闹的模样,惹得周围人是忍不住发笑。
陆云承蹙眉,「素日里便交代你万事稳重,这一时看不出,你竟是又在胡闹!」
「静儿跟随平安郡主数月以来,也是做了许多的事情,很有长进呢。」陆云涛在一旁帮着陆雯静说话。
陆云越更是附和,「就是说,这会子也不能叫胡闹,军中事务繁琐乏味,大战在即众人又皆是压力极大,静儿这般闹上一通,倒是让人乐呵乐呵,我看好的很呢。」
「父亲,您说是不是?」陆云越更是将压力丢给了定国公。
「这是自然。」定国公笑着点头。
开玩笑!
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自然样样都是好的!
陆云承也知晓自己父亲和两个弟弟素日里的德行,此时并不多言,只冷哼一声,「你是几时回来的?平安郡主可跟你一起回来了?」
「我也是刚到这里一顿饭的功夫,见祖父和你们皆是在屋中商议要事,便不敢打扰,又觉得无趣,便有了这个主意。」
「至于平安郡主……」陆雯静顿了顿,嘻嘻笑道,「锦姐姐说石门县那边的时疫还有些扫尾之事,要耽搁上两日才能回来,让我先回来跟你们说上一声。」
陆雯静说这话时,看着贺严修直笑。
而贺严修听到这些话时,则是抿了抿唇。
还要再等上两日啊。
两日便是二十四个时辰,每一个时辰都需要那么久……
很漫长的!
不过相比较他们已经分别的三个月时间来说,这两日的功夫,着实不算什么。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她觉得他不耐烦,以免被她误会他不支持她的所为。
贺严修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既然表哥知道,那就好。」陆雯静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嘴角笑意不减分毫。
时候不早,明日还有要事要做,定国公便发话早些歇息。
众人应下,各自回屋。
贺严修是第一个回去的,步履匆匆。
看着他的背影略显落寞,秦霈佑看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伸手拽住了要回屋去的陆雯静。
「何事?」陆雯静停下脚步。
「哎,这平安郡主为何不跟你一起回来?」秦霈佑说罢,想了想,又道,「不对,改问,你为何不跟平安郡主一起回来?」
「方才不是说了嘛,锦姐姐说还有事要忙,要迟上两日。」陆雯静眨巴着眼睛回话。
秦霈佑撇着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是啥?」
「太子殿下的脑袋?」
「对,这是脑袋,不是城墙上的砖头,所以它里面装的有脑子。」秦霈佑没好气道,「素日里谁不知你将平安郡主看得比表哥还要重,你怎么可能会将平安郡主一个人丢在石门县,自己一人先回来?」
「说罢,你背地里搞的什么鬼?」秦霈佑尤嫌不足,又补了一句,「我劝你说了实话,可别耍什么花招。」
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