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珍默默的听一会儿,瞥见对方要转过来,连忙喊了一声“老公”,明知故问他能不能转院。
挂了电话,他脸色难看,眼神阴沉,粗嘎嗓子,态度恶劣:“没有,他妈的,平日里称兄道弟,一到要他们办事,像孙子一样求他们都不鸟一下……”说起方言,他骂人更起劲。
须臾,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再抬头,对丽珍谄媚的笑:“丽珍,我晓得你有法子,不如去求爸爸。”
男人口中的“爸爸”,自然是丽珍的父亲。
叫这么亲热,不知情的以为是他才是方父的亲生仔。
丽珍脸色勃然大变,心头一骇,没说话,瞪眼看他。
这个男人,精明市侩得可怕!
丽珍和这个男人结婚几年,便有几年没和家里联系过,她丢了她父亲的脸面,令他颜面扫地!
原本身为他的独女,方家的财产待百年后自然是她继承。
丽珍想起一些旧事,眼神冰冷:这段婚姻的初期,这个男人安慰她,“爸爸一时气恼,你是他的独女,气消了你再去同他说一些好听的话,他老人家会原谅你的”。
她从小被宠着,性子骄矜,不肯低头,平素里,电话不打,短信不发。
服软?不可能。
姜是老的辣。
她爸更狠心,扬言直接当她“死”了,没这个独女。
抑住心底浮游而升的厌恶,叫丽珍为张丽娟这个和她不对付的老女人低声下气,跟家里打电话。这是不可能的!
丽珍了解她爸,这么多年来,两人就像是老死不相往来一般,谁都不联系对方,比的就是一个狠。
她不说话,紧紧地抿唇,王柏一直缠她,像是以往的一贯做法,油嘴滑舌的说好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小女孩,没这么好骗!
“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王柏双手握住丽珍的肩头,语气激动,脸色涨红。
跪下来求她?
呵——
她斜眼睨他,眼底尽是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