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周迅速查看走廊上的监控,“只要不去院子,她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房间里。”
花崇眉心浅拧,自言自语:“她是对这间套房情有独钟,还是尤其喜欢套房里的色彩和氛围?”
这时,楼下大门传来迎客铃的清响,但来的并非客人,而是“红线”的两位老板。
男子面相年轻,看上去比阿娟大不了几岁,留着及肩的卷发,有一丝颓废的艺术气息。
女子与他年纪相仿,穿着浅绿色的布裙,素面朝天,走的是森女路线。
他们像一对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情侣,但命案当前,面具一般的漠然明显挂不住了。
“这事能不能给按下来?”男人名叫贺野,28岁,神色惶惑不安。
“按下来?”花崇斜挑起一边眉。
“是这样的。”贺野擦着汗,艺术气息荡然无存,终于像个为了金钱斤斤计较的商人了,“您也看到了,我们这儿生意不大好,客人没几个,接连亏本。我们几个合伙人已经商量好,一旦有人接手,就算价格低一点,也要把这房子院子转租出去。”
贺野还没说完,但花崇已经听明白了。
现在正是民宿转租的关键时期,若是传出客人遇害的消息,势必对转租造成影响。
这想法虽然不近人情,自私而功利,但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查案时突然听到这样的话,难免让人觉得不舒服。
花崇视线扫过贺野,又落在女老板身上,女老板立即别开目光,无措地拢了下头发。
“我控制不了消息的传播。”花崇说:“你不必过度焦虑,施厘淼不是在这里遇害。就算消息传出之后,对你们有影响,这影响也不会太大。”
“话是这么说……”贺野焦虑地皱着眉,片刻后主动转移话题,“算了,我理解。您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花崇蓦地有种古怪的感觉,但这感觉闪电一般稍纵即逝,他未能抓住。
垂眸须臾,花崇再次看向二人,“你们和施厘淼有过接触吗?”
这只是例行询问,但贺野的回答却出乎花崇意料。
“有的,有的!”他的语气不怎么自然,夹杂着邀功和畏缩,“‘刘家米粉’您听说过吗?在我们西羚市很有名。施厘淼刚来时问我哪里有特色菜,我正好要去‘刘家米粉’,就带着她一起过去了。”
花崇眼神忽变,“刘家米粉”?
一个从外地来的游客,在民宿询问当地有哪些美食,这再正常不过。“刘家米粉”在西羚市很有名,别说前来旅游的施厘淼,就是他和柳至秦,也去尝过鲜。
那只是一家再平常不过的餐馆,但餐馆里,却有一个让资深刑警一眼就注意到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