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索性直接将球抛出去,“你是法医,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致命伤不可能是普通的模仿。”
洪思国额头渗出汗水,“不是我。”
“我没有说过你是新的‘恨心杀手’。”柳至秦在窗边走了几步,“但我很想知道,在你的认知里,谁能够将致命伤模仿得这么像?”
洪思国坐了下来,拳头缓缓捏紧,良久,才道:“我不知道。我没有任何线索能够提供给你。我只能说,我没有犯过罪,更没有杀过人。主检法医的确是我,但当时那个情况,对致命伤一清二楚的不止我们这些法医!”
柳至秦端详洪思国片刻,点了点头,“打搅了。如果你想起来什么,随时联系我。”
洪思国没说话。
柳至秦又道:“洪老师,虽然你现在已经不再是警察,但我想,你也很希望与‘恨心杀手’有关的案子能够水落石出吧?”
洪思国说:“那是当然。”
柳至秦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洪思国没有看向他,而是坐在靠边的一张椅子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一个方向。
胡彤一案后,生活在谦城的人们越来越小心,他们认为还会有命案发生,“恨心杀手”一旦出现,就不会只杀两人就收手,上次杀了三人,这次也至少有三人。
但特别行动队内部的看法却是,凶手大概率不会再作案。因为他的真正目的是余俊,胡彤只是误导警方的关键一步,完成嫁祸之后,他将自己彻底藏在了“恨心杀手”的阴影之后。
谁都不希望命案再一次发生,可是有时候,若是凶手就此停下,案子就难以侦破。
晚上,花崇拿着咖啡走进会议室时拍了拍门,“打起精神来。”
这几日,特别行动队已经完成了对七年前专案组成员的初步排查,他们中有几位和洪思国情况类似,都深陷在“恨心杀手”的泥潭中,生活被彻底打乱,并且非常熟悉三名被害人的致命伤,可是他们缺少在七年之后杀害余俊的动机。
此前花崇和柳至秦梳理余俊这起案子时,认为余俊和七年前的案子可能存在某种关系,可经过详细调查,不管是七年前的案子,还是专案组成员,都与余俊毫无交集。
“恨心杀手”横行谦城时,余俊根本不在谦城。当时他正在参加舞蹈大赛,从第一人被杀直到专案组解散,都没有回过谦城。
同时,针对寰桥镇的调查也在进行。
由于特别行动队人员不够,这部分调查交给谦城警方负责,目前并没有查出值得关注的线索。
每个人都在汇报工作,工作却没有带来突破,会开得让人有些头晕脑胀。
中途休息时,花崇朝柳至秦勾了勾手。
柳至秦转过椅子,“嗯?”
其余队员有的出去了,有的没往他们这儿看。
花崇扯出柳至秦的衣领,将人连着滑轮椅扯到自己面前,然后埋到柳至秦脖子上,用力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