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是屈笛的同学,只是为了稍稍探一探屈笛的反应。但面对张蕊芬时,就没必要在试探。柳至接直接亮出证件,“调查‘恨心杀手’的案子,有几个问题想问屈笛。”
就在看到证件的一瞬间,张蕊芬就露出极度惊讶的神情。
她似乎比她痴痴傻傻的儿子还不擅长控制情绪,得知面前的高大男人是警察,反应就像被天敌发现。
柳至秦作为刑警,是半道出家,但接触的案件相关者也不少了,张蕊芬这样的反应,不可能与案子毫无关系,但她就是警方正在寻找的凶手吗?
那也未必。因为她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差了。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张蕊芬声音颤抖,拉住屈笛的手腕就要走,“我不知道什么‘恨心杀手’,我儿子连小区都没有出过。你找别人去。”
柳至秦挡在二人面前,“我这是在执行公务,请你配合。”
张蕊芬腋下的汗浸透的衣服,她浑身发抖,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恨心杀手’!”
“没关系,我想问的并不是‘恨心杀手’。”说着,柳至秦转向屈笛,语速放缓,“被‘恨心杀手’杀死的人名叫余俊,曾经在寰桥镇小学念书。”
屈笛再一次发出那种类似动物的叫声,“余俊”这个名字仿佛打开了安装在他身体里的恐怖机关。
“你走开!”张蕊芬疯了一样,朝柳至秦狠狠撞来。她个头不高,此时爆发的力量却不小。
柳至秦快速闪开,又伸手扶住张蕊芬,令对方不至于摔倒。
“余俊……余俊……”屈笛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母亲的狼狈,念经似的重复着“余俊”二字。
柳至秦放开张蕊芬,整了整衣服,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我不是针对你们一家,屈笛和余俊一样,也曾经是寰桥镇小学的学生,余俊的大部分同学、校友,我们都走访过了。”
张蕊芬已经听不进话,“我儿子不认识什么余俊,他身体不好,精神也不好,我求求你们,不要再来打搅我们。”
“精神不好?”柳至秦很有耐心,“原因是什么?”
屈笛还在一旁念着:“余俊,余俊。”
“对了。”柳至秦又看向张蕊芬,“你刚才说你们不认识余俊,但屈笛怎么一直念着这个名字?涉及命案,且是谦城全市都关注的命案,我们任何一条线索都不会放过,希望你能够配合。”
张蕊芬赶紧抓住屈笛的手臂,“儿子,妈带你回家,别念叨了!”
“妈。”屈笛忽然说:“你早晨不是说,余俊再也不会出现了吗,怎么他们又来问余俊?”
屈笛是用稚童的语调说出这句话,可对于听见的双方来说,都无异于一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