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出现在上面的一个名字时,岳越的目光忽然一变。
资助人:南甫工业大学,宁秋徐。
经过抢修,被山洪冲断的路终于可以通行了。岳越赶到梨常村,如民警所说,这里确实没有多少人住了,葛万群的父亲已经去世,但大哥葛万强还在,一家人务农为生。
葛万强一听到葛万群的名字,脸上就露出鄙夷的神色,作势要赶岳越走,“她早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她干了什么都和我们没关系。”
岳越提到“草木青”,葛万强更加愤怒,声称葛万群就是信了那些大学生的话,一天到晚写什么信,才被洗了脑。
葛家已经没有任何葛万群生活过的痕迹,岳越惦记着信,又赶到村小。和县一中一样,村小也保存着“草木青”的大学生们写给班级的信,其中的一封,落款正是宁秋徐。
而葛万群就在这个班上。
南甫市。
接到岳越从蜀及县打来的电话后,花崇立即着手调查“草木青”,几经辗转,找到了“草木青”曾经的负责人刘常健。他已经六十多岁,是名退休高中教师,住在离南甫市不远的棕城。
说到“草木青”,刘常健脸上泛起红光,“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
花崇问:“您对宁秋徐还有印象吗?她也是‘草木青’的成员。”
刘常健想了会儿,点点头,“我记得她,她能早就加入了。早期成员我都打过交道,她啊,捐钱的时候特别大方,还经常让我们转交信件,但是她自己从来没去过乡里,我们叫她去,她说她怕吃苦。”
刘常健笑起来,“她啊,大家闺秀,善良也单纯,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吃不了苦。”
花崇说:“信件是让你们帮忙转交?”
“当年的情况你们可能很难想象,往村子里寄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刘常健把“草木青”的纪念册一本本拿出来,找到宁秋徐的捐赠列表,“唉,在这里。她主要资助的是蜀及县下面的梨常村,这个村子我去过一次,路太难走了。她把信交给我,我带到蜀及县,村小的老师来拿回去。孩子们也给她写信,给她寄成绩单什么的。”
花崇说:“她寄信的这些孩子里,有没有一个叫葛万群的人?”
刘常健翻着纪念册,皱起眉沉思,“我好像有点印象,她给我夸过一个女孩成绩很好,很聪明,还说如果这个女孩将来考上了大学,她一定会全力支援她。”
花崇深吸一口气。
这个女孩,恐怕就是葛万群。
“但后来宁秋徐毕业之后,就没再参加我们的活动了。”刘常健说:“可能是出入社会之后,没有精力了吧。说来惭愧,我们‘草木青’里面,最积极的都是大学生,我要不是管理者,当年毕业后也放弃了。就因为管理者这个身份,我比他们都多坚持了几年,不过啊,后来还是交给了年轻人。”
花崇说:“您没有试着联系宁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