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情一副我本来就是的表情,“还要你让?”
海梓立即回到市局,将鞋送到检验中心。
刘珊显然清洗过这双鞋,但未能彻底清理干净。海梓在鞋的底部发现了微量泥土,经检验,与汪杰尸体所在地的土壤成分一致。
刘珊看着物证袋中的鞋和检验报告,眼睛缓缓睁大,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你们……”
“这是你去浓蛮镇时所穿的运动鞋。”花崇说:“10月31号,你不仅穿着它搭‘黑车’到了浓蛮镇,还穿着它将汪杰的尸体抛掷在废弃隧道边。刘珊,该说实话了吧。”
刘珊用力撑着脖子,五官近乎扭曲,她的双手费力地绞在一起,“我,我做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花崇蹙眉。
刘珊说着对不起,但这句对不起似乎并不是说给被害人。她的对不起,是给她的同伴?
花崇说:“对不起什么?”
铁证当前,刘珊放弃了挣扎,“我不该不听她们的话,我不该偷偷把鞋留下来!”
另一间审讯室,常怜看着同一份检验报告,半晌,汗从额角落了下来。
赵樱说:“你和刘珊在车中杀死了汪杰,随后将他的尸体抛掷在隧道边。”
常怜抬起眼,长时间地凝视着赵樱,“你终于高兴了,是吗?抓到我们,让你这么得意吗?我们是你的同乡,当年一起经历那些……那些咒骂的是我们,你为什么非要站在那些人一边?”
赵樱不受她的刺激,“不管过去经历了什么,我穿上这身警服,我就必须对这身警服负责!是你和刘珊杀害了汪杰?”
常怜沉默地和赵樱对视,“能让我见见刘珊吗?”
赵樱说:“程序上不行。”
常怜叹气,“我只是想和她说会儿话,我想问问她,为什么不听我们的话!”
说到这里,常怜忽然激动起来,双手捏成拳头,狠狠捶打着桌子,“她为什么不听我们的话!”
“因为我舍不得。”刘珊声音很低,她深深埋着头,是忏悔的姿势,“我接到任务,和常怜一起去浓蛮镇杀汪杰。这个人比黄霞还恶劣,他家里很富有,所以瞧不起穷人,浑身都是优越感,他还讽刺江心村,他和以前咒骂我们的人一样,觉得救援队当年根本不该救我们,我们就活该死在那里。”
“山里路不好走,我本来打算穿我自己的运动鞋,但是常怜说太旧了,半途坏了就麻烦了。”刘珊接着道:“她给我买了一双新鞋,300多,还是牌子货,我一穿进去,就觉得舒服。我以前没有穿过这么舒服的鞋。我当时想,冬天穿这种鞋,肯定很暖和,也不会长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