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青色道袍,头上插着青竹簪子的妇人正看着柳醇儿摇签,她身材高瘦犹如松间孤鹤,颇有仙风道骨的气质,此人正是袁清之母——袁天钺。
“令姐现在无恙,她只是十分思念你,但是你们现在还没有到相遇的时机。”袁天钺拿着签子说。
柳醇儿松下一口气,姐姐没事就好,悬了那么久的心终于放下了。
“那我何时能与姐姐相遇呢?”柳醇儿急切地问。
“你再摇一支。”
“我听说一天只能抽一次,抽多了是亵渎神灵。”
“有仙缘的人怎么抽都会得到答案,没有仙缘的人,即使焚香沐浴也得不到正确的回答,你尽管抽就好了。”
柳醇儿拿起竹筒,重新又抽了一支递给袁天钺。
“你们快见面了,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情,你姐姐会主动来找你。”
做我该做的事?柳醇儿挠挠头,什么是我该做的事?莫非是我想做的事?对了,我还要去找林婉娇算账,在客栈刺杀我的事情可没完。
该做的事不会指的就是去找林婉娇算账吧?
“这个,很灵吗?那我也抽一个。”金莲儿说。
“请。”袁天钺做了一个手势。
金莲儿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叁跪九叩后,摇出一支签,递给了袁天钺
“你即将迎来生命的重大转变,你将于晦明之中窥得真相,只是这真相伴随着重大的危机。”
听到袁清的解签,金莲儿激动无比,重大转变一定指的就是加入极乐教,薄迦尊者传授的课业就是真相,重大危机应该是指母亲、父亲的阻拦罢了。
柳醇儿听到后,不由得皱眉,按照原着走向,金莲儿确实会遇到一个重大危机——为了帮助原男主枫泽寒筹得人马,背叛家人,偷偷转移家产给风泽寒,逼死父亲,母亲也落难。
但是现在,枫泽寒已经成了植物人,被自己藏在魔教密室内,为什么柳醇儿还会遇到重大危机?
柳醇儿道,“那我也测测我的未来吧。”
她刚要去竹筒里拿签子,竹筒突然碎裂,竹签掉了一地。
众人都呆住了。
“可能是年久失修了,我去拿我的法器来。”
袁天钺道,转身去取小包袱里的龟甲。
“用龟甲测未来更准,这是我自己发明的龟甲预知术。”说罢,袁天钺在地上铺上一张八卦图,将叁枚小龟甲丢在上面。
神奇的是,叁枚龟甲都在太极图的中心处旋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袁天钺脸色一变,又迅速强制自己镇静了下来,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柳醇儿看得一头雾水。
“天机不可泄露,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的未来百无禁忌。”袁天钺按住龟甲,把它们收了回来,再转下去怕是要碎裂了。
无法占卜之人,要么是非本世界之人,要么是神眷之人。要么,两者都是。
非本世界之人。不在五行之中,超出阴阳之外,无法用本世界的规则去探知。
神眷之人。有神护佑,受神眷顾,此身已许神灵,不受尘世命运约束,即使修道之人也无法探知她的一切。
她抚摸了一下龟甲上新出现的一道裂痕,这是她精心养护的龟甲,还用法力加持过,按道理说。即便是山中邪祟也无法造成一点伤害。
但是就在刚刚,几秒钟的时间就出现了一道裂痕
这个柳醇儿究竟是何来头,身上还穿着赤练蛇妖蜕下来的皮做的道袍。虽然感知到了她身体下还藏着一个道行浅浅的小蛇精。
但是,还有一股莲花的灵气从她的七窍中散发出来,这股灵气十分淡弱,若不是自己道行深厚未必能察觉
古书中,用莲花可以重塑人身,不过这是传说中的仙术,从未有人能做到。
莫非是神眷之人,不,有可能是神造之人。
“袁清,你有什么要问的吗?”袁天钺问
“没有,我不相信谶纬之事,兵家最忌迷信,行军打仗,靠的是庙算、经验和实战勘测,可不是天机命运。
昔日文王欲伐商纣,于庙中用龟甲占卜吉凶,忽然晴天一声惊雷,周文王掷龟甲于地,拔出宝剑道‘商纣无德,伐商乃天下共愿,何需问腐朽龟甲!’
随后大克朝歌城,商朝灭,周朝兴。我只相信命运在自己手里。”袁清答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谶纬一事,乃是补人算之不足,不可替代人力。谶纬是胜者的光环,但是胜利却需要人力去做。”袁天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