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降温 18 . (1 / 2)

深秋已至,冬季即将来临。

    入秋后,狄兆便发觉江瑜总是手脚冰凉,就连晚上睡觉时也很难暖和起来,好在秋季温度不至于太低,倒不觉得有多冷。

    这是江瑜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冬天,她还没有过冬的衣物,于是两人趁着降温前夕,上街采购今后御寒所需的衣物和各类用品。

    他们挑挑拣拣,大多是为江瑜在看,狄兆自然是不缺的。可江瑜哪会光顾着自己,嚷嚷着也要给他买。

    狄兆几乎事事都顺着江瑜,她开心最重要。而江瑜只是认定,他们做什么事情都要一起罢了。

    结果一路下来,大包小包都快提不下。虽然胳膊酸疼,但江瑜依旧笑容满面,买买买什么的,果然在哪儿都很快乐!

    一夜之间,温度骤降,不知不觉就已入冬。

    狄兆正在为两人更换床品,他忙碌的身影映照在江瑜的眼眸之中。她最近总是回忆起前尘往事,自从和狄兆生活在一起,她懒了不止一星半点。夲伩首髮站:p o18t d. co m

    江瑜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她的原身或许是,但她不是,洗衣做饭这些家务,她小时候常干。

    而如今这一切都有狄兆代劳。刚开始江瑜还自己干些活,可每次狄兆看她做家务的样子,一股莫名的违和感油然而生。

    狄兆观赏过她的字迹,秀丽、工整、大气。这双手,应该用来读书写字,而不是浸到冷水中红得发肿。

    江瑜花了些时日,才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既然接受了他的好,江瑜就不会让自己感到愧疚或是亏欠。

    如今神使的工作不多,两人忙完便在家赋闲。日照时间愈发短暂,室内挡风遮雨,江瑜躲懒,自是喜欢窝在家里。

    她最讨厌冬天,因为这代表冰冷刺骨的风,没完没了的冻疮,僵硬的手指和四肢。起床穿衣,洗澡脱衣,都像是一场又一场的酷刑。

    在这儿生活的每时每刻,都让江瑜止不住和以前做着对比。山里一年四季都有温泉水,省去了许多麻烦。有狄兆在,不知这个冬天会过得怎么样……

    晚上睡觉时,江瑜率先洗漱完钻进被窝。此时厚重的棉被像一层冰膜一样覆盖着她,感觉比睡觉前还冷。

    江瑜忍不住向狄兆撒娇道:“哥哥倒是享福,有我来暖被窝。”

    明明是她想早点躺上床,怎么还反过来赖在他头上了?

    狄兆没有反驳,既然她要暖被窝,那就让她暖去吧。他没有同江瑜一起躺下,故意磨蹭着,有心晾一晾她。

    可谁知到头来,他要为此任性的行为付出不小的代价——江瑜不高兴了。

    她怎么睡也睡不暖,按照往常的经验,她实在困极,就这么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四肢和被窝才会暖透,可那时偏要起床了。

    江瑜左等右等,狄兆就是不来。她实在受不了,打算下床去灌两个汤婆子给自己,她正准备起身,狄兆这时却终于慢悠悠地收拾好,伸手摸进被窝。

    明明江瑜躺下有一会儿了,被子里还是一点不暖。狄兆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从她身后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去探她的手脚,那感觉跟触冰似的。

    狄兆看不到江瑜的表情,她全程没有任何肢体回应。气氛有些僵硬,他试着开口询问,语气轻柔:“冷怎么不说?”

    狄兆用手掌摩挲着江瑜的手背,试图捂热她的身体,结果却被她的手臂使劲甩开。

    江瑜一言不发,没有回答狄兆的提问。

    她很少生这么大气,狄兆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江瑜可以无理取闹,可以哭闹打骂,斥责他的粗心,嗔怪他的无情,说他不关心她的死活,但像现在这样一个眼神也不给、一句话也不说,动作上除了抗拒就再没什么,如同对待那些无关人员一样冷漠疏远,是让他最害怕的。

    狄兆被她推开也不恼,只搂她更紧,嘴上连忙道歉:“对不起,是哥哥错了,瑜儿别生气,千万别不理哥哥。”

    江瑜听他认错,没忍住哭了起来。她还是做不到宠辱不惊,他对她太好了,会关心她冷暖,会心疼她受苦,会为他自己的照顾不周而自责。

    江瑜其实早就没生气了,只是拉不下脸来,戏干脆做全套。她挣脱出狄兆的怀抱,走下床去开柜子。

    狄兆焦急地跟在她身后,问:“怎么了?”

    江瑜哭诉道:“哥哥不想和我睡,那我便自己一个人睡!反正怎样都是睡,我还嫌哥哥晚上挤我呢!”

    她还真往衣柜中翻找出被褥,装模作样地往一边的长椅上铺。狄兆见她终于肯说话,明白这是在给他台阶下。他不清楚江瑜哭泣的真实原因,以为是刚才被他气的。

    道歉无济于事,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总不能真让她一个人睡吧。狄兆上前钳制住她,不许她再乱动,他明白江瑜只是发脾气说气话而已,便贴近她的耳边低语:“从前怎么没听瑜儿抱怨过挤,你要是早说,就换个大点的床。”

    江瑜逮住他话里的漏洞就开始钻牛角尖:“哥哥烦我,不用找那么多借口,还推到我身上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面对江瑜的指控,狄兆没有狡辩,他死死搂着她,毫无放开她的意思。二人静默许久,江瑜也有点回过味来,这次是她太恣意妄为,明明是最重要的,对自己最好的人,本不应该如此恶言相向,出口中伤。

    江瑜还穿着睡衣,她冻得发抖,狄兆不再废话,直接抱起她回到床上。外面冷,有什么话被窝里说。

    狄兆一直抱着不肯放开她,两人密不可分,床非但不小,反而太大。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江瑜也不执着于胡搅蛮缠。她知道只要自己在床上服个软,天大的事狄兆也绝对不会同她计较。她小声地在他胸前嘀咕:“哥哥原谅我吧,我不该撒泼耍赖,也没有生哥哥的气,只是想要哥哥来陪我。”

    狄兆从头到尾没觉得江瑜哪儿做错了,不明白她为何道歉,但知道她脸皮薄,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什么,还不是一句话就能让他心软。